虽然左心房上,除了增加的饕餮纹外,并没有留下其他痕迹。不过,她还是觉得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无论是薄削的唇,还是灼人的掌心,都已经在她灵魂上留下了抹不去的记忆。

熟悉的的气息从覆身外衣上传来,天上自由纤长的睫毛越发沉重。片刻后,少女终于抵不过涌上的睡意,垂头枕靠在膝间。

此心安处是吾乡,她第一次意识到了这句话中的不可抗性。

左腕上,随着少女酣睡的呼吸,咒印最后一丝纯黑褪去,血月新生。

半个时辰后。

一抹暗影站定在神社主殿外的木质障子前,纯白的狩衣在倾盆暴雨中,滴水未沾,整洁如新。

修长的手指抬起,男人轻碰了碰设置在障子外的结界,瞬间被削去大半截指节。

好凶啊。

男人不在意地收回手,反转术式发动,在他抬手取下头顶的斗笠的同时,便已恢复如初。

遮盖过额的发丝被全数束起,额头上扭曲怪异的缝合线宛如多脚蜈蚣。

嘴边噙着笑意,贺茂羂索熟练地破除起了这里的结界。

高规格的结界十分少有,可见两面宿傩在咒术上,确实是难得的天才。术式、领域、结界,很多人终其一生,都难以掌握住其中的一项,他却全部收入囊中。

这可是很让人嫉妒的。

微不可查的破碎声响起,结界被他破开了。

贺茂羂索看着透出暖光的神社正殿,鬼魅般的身影在刺目雷光中,被拉成狰狞的恶鬼,倒映在木障子上,步步逼近。

不急不躁的脚步声在主殿内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