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王仗着天生神力,干脆抄起重剑,直接大开大合的杀伐开来,倒也压得血影神卫频频后退。
靠力量取胜,并非长久之计。
除非能尽快消灭对手。
很显然,镇北王的力量并不足以击杀血影神卫。
相反的,等那神卫熟悉了李玄嚣的招式之后,竟爆发出更强的力量来反击。
一时间镇北王被压制在下风。
李玄嚣正打算稳扎稳打,准备好了经历一场鏖战,不料眼前刀光闪烁,咔嚓声过后,对面的神卫被切成了两半。
揉揉眼睛一看,世子正蹲在神卫尸体旁边拨弄着。
“第二个了,这些家伙果然都有黑舍利。”
云缺掂了掂手里的两枚黑舍利,道:“父王可知这血影神卫的来头,他们其实都是天祈寺的高僧,被国师以秘法改造成嗜血的怪物,我怀疑神卫身上汇聚了元兽的神魂,他们才能随意隐身。”
李玄嚣听得一个劲的点头,也不知听不听得懂什么是元兽。
“我儿小心些,国师始终不见踪迹,敌人在暗我在明,不容大意。”
李玄嚣还是忍不住叮嘱了一句。
“父王放心,儿臣自有分寸。”
云缺龇牙一笑,抡起剔骨刀对着将苏鸿山压制得连连败退的血影神卫一顿乱斩,然后继续在尸体里翻找第三枚黑舍利。
李玄嚣看得无言以对。
他觉得自己兴师动众率领千机营倾巢而来,好像有点多余。
就这儿子,一个人足以把皇宫里的敌人全砍翻。
我是不是应该在巨鹿城打起太上皇的大旗,然后让儿子自己在天祈城坐皇位,多省事……
李玄嚣不由得在心里生出这种古怪的念头。
五名强大的神卫相继被斩骨刀切碎,战斗随之进入尾声。
剩下的天策卫再强,也扛不住金丹强者。
腾出手来的木老苏鸿山纷纷出手,大片的天策卫被相继击杀。
火光映着血色,染红了皇宫。
终于,天策司彻底溃败。
镇北王的脚步来到金銮殿前。
李玄嚣亲手推开了大门。
嘎吱,嘎吱吱。
平日里并无声息的殿门,今天仿佛缺了油,如同荒废多年,传出刺耳的响动。
大殿上方,皇帝与皇后身着盛装,静静端坐。
仿佛今天是大朝会,天子临朝,指点天下。
然而,堂下无人。
空旷的金銮殿内,只有皇帝与皇后孤零零的身影。
龙椅前的油灯只有一盏,昏暗中难以看清皇帝与皇后的表情。
两个人一动不动,睡着了一样,看起来十分诡异。
李玄嚣大步而入,站在大殿中心,虎目如电,盯住龙椅上的身影。
“皇兄,别来无恙,二十年未见,玄嚣特来拜见。”
镇北王说着拜见,身形笔直,毫无跪拜的意思,语气冷冰冰,不似亲人见面反而更像仇人当面。
“呵,呵呵。”
龙椅上的皇帝麻木的扭了扭脖子,发出听不出悲喜的古怪笑声。
李玄嚣踏前一步,冷声道:
“冤有头债有主,敢问皇兄,当年皇嫂亲自从宫中舞姬里选出的容岚,那陪伴我二十载的王府二夫人,可是你们教授的手段,她不仅舞跳得最美,用蛊害人更是一把好手呢!”
亡故的十九个儿子,是李玄嚣这辈子跨不过去的一座山。
这座山,需要仇人的鲜血来祭奠。
龙椅上,皇后的脖子古怪的扭动了一下,发出奇怪的声音。
“嘿,嘿嘿。”
李玄嚣面沉似水,手中长剑闪烁出清冷的光泽。
木老谨慎的道:“既然皇帝与皇后不敢回答,想必做贼心虚,王府二夫人受到你们的差遣,害得王爷生子必夭,十九条世子的命,二位,今天应该还了罢!”
说话间木老扬手打出两道灵符,直奔皇帝与皇后。
他本意为试探,不料两道灵符同时炸起在皇帝与皇后的身上,燃起了熊熊烈焰。
龙袍被点燃,两人成了火人儿。
诡异的是,即便燃烧起来,皇帝和皇后仍旧端坐在龙椅上,不断发出奇怪的声音。
皇帝:“呵呵,呵呵。”
皇后:“嘿嘿,嘿嘿。”
苏鸿山谨慎的道:“莫非是替身?”
木老赞同的说道:“狡兔九窟,看来咱们这位陛下早已经舍弃了皇宫,逃之夭夭。”
李玄嚣冷哼一声,就要出手斩向龙椅上明显不是真身的皇帝与皇后。
这时玄狗忽然叫了起来,狂吠不止,一边叫一边后退,眼中是莫名的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