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王给他的命令仅仅是佯攻,吸引桥蕤的注意。他却想要真的攻破城门,这才导致部下损失惨重。

往重里说,这已经算得上违抗军令了。

凌寒沉默地望着他。

江东军的损失,孙策的确有错,但自己也要负责任。

他知道在历史上,湘军曾以这种爆破之术攻破南京城,而自己也的确在府中试验成功了。

但是直到九江郡的城墙塌陷之前,他都不能完全确定最终的成效。

因此,在交代孙策的时候,命令便没有下得那么死。

——万一自己信誓旦旦地保证一定能破城,最终却没有做到,那岂不是直接在部下面前大失脸面?

自己没有十足的底气,加之孙策本就是个好战的统帅,这才导致了江东军的损失。

犹豫了片刻,凌寒还是没有说出“此事本王也有过失”。

他记得有这么个说法:君王知错改错却不能认错,否则便会在部下面前失去威信。

“伯符起来吧。”

凌寒走上前将孙策扶起来,道:“此次江东军损失不小。我想,这便已经可以算作惩罚了。”

孙策闻言微怔。

向来充满斗志,炯炯有神的双目,在这一刻变得低垂。

不错,这三千兵马皆是跟着他从岘山回到长沙,再来到扬州的。

父亲去世时留下的那几千名士兵,对他来说,早已不再是普普通通的士兵了。

凌寒见状,伸出手拍了拍孙策的肩膀:“事情已经发生,再多的伤心也不能挽回他们的性命。”

“伯符勇猛刚毅,唯一的缺点便是急躁了些。今日之事可引以为戒,日后,伯符若是能戒骄戒躁,必将所向披靡。”

孙策听了又是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