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的路上,陶谦细细想来,又觉得,倘若真是如此,殿下先前直接告诉自己便可。至少对自己,是完全没必要下达勤王诏书的。

不过不管怎样,他还是尽快赶了过来。至少要让殿下知道这件事。

听到殿下否认,陶谦安心的同时,又不免疑惑:“不是殿下,究竟是哪个胆大包天之人,竟敢以您的名义,号令天下诸侯会盟于酸枣县呢?”

凌寒已猜出了对方是谁,不过没必要告诉陶谦。

他想了想,道:“这诸侯会盟,州牧大人非去不可,但本王是去不得的。”

陶谦俯身道:“殿下说得极是。各路诸侯狼子野心,殿下若是前去,无异于与虎谋皮。”

凌寒又道:“大人前去酸枣会盟,打算如何行事?”

“这……”陶谦面露为难之色,吞吞吐吐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样说。

在他看来,董卓夜袭京城,长沙王被迫逃离京城,亲友或死或囚,定然对董卓恨之入骨。

然而,若是自己不管不顾,率部下全力进攻董卓。届时兵力损失大半,徐州恐怕危矣。

陶谦不说话,凌寒便代他道:“大人应当保全力量,切不可因本王之故,让徐州百万子民陷入危机。”

“倘若联军内部有变,大人可早早率领部下离去。”

陶谦起初以为,殿下因自己的沉默而不满,是在说反话。

当他意识到,这的的确确是殿下的肺腑之言后,陶谦忍不住又悄悄抹了眼泪:“殿下如此深明大义,实乃社稷之福,百姓之福哪!”

一旁,杨真心道,陶大人一把年纪了,怎地这般爱哭鼻子。

他同样十分痛恨董贼,但纯粹是因为董贼当初害殿下吃了不少苦,还敢公然通缉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