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澜低下眼,小声地咕哝:“那父爵就不凶险,就不辛苦了吗?”
轻姬不确定小孩子合不合适了解成年人的权衡,故此她一度沉默。
成澜看看她,转又低下眼去:“我知道,华音国古来如此,大家早就习惯了。我若想改变,只能长大了自己去争取。”
……唉,天真的丫头。
轻姬暗暗叹气,看来为防她将来走弯路,不那么美好的道理还是要提前教给她:“记住,不应争取的不要去争得头破血流。自古女子得尊位,谁是尊位之人,谁的利益就最大。剥削和压迫比自己地位低的人,这是亘古不会改变的。在华音女国,女子是天,所以理应由男子绵延后代,除非一个女子愿意放弃自己的尊位、权势以及财富,甘心接受死亡的代价。”
成澜听得呆呆的:“哪有人愿意死的。”
“这些话,只能你自己知道。”
“这些话听上去怪狠心的,我也不会对父爵讲呀。”
轻姬对她有些刮目相看:“你比我预想中更明白事理。”
成澜撇撇嘴,早知道要听这些狠心的大道理,她便不来长明殿了。她看到轻姬还要继续批阅朝臣奏疏,连忙将轻姬的手臂连同广袖抱住了:“母后,事情是做不完的,你看天都要黑了,歇歇吧?我们去花荫殿用晚膳好不好?”
……
好在花荫殿时时备着好吃的。
掌灯之后,轻姬到了花荫殿。
成澜扒着饭碗,她心头乐滋滋的,她觉得这样的夜晚很温暖:母后和父爵在一起,聊着天,用着膳,羽弟那个瞌睡虫,玩累了被宫人抱去哄睡下了。
煊见轻姬有几分憔悴,他给她盛了大半碗鸡汤:“是还在为宁尚书之事忧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