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跨进殿,在门口站了会儿,成澜咬咬唇角,扭身就往外跑。
芸棋连忙地唤:“小君!”
煊已从内殿出来了,他原是在看书的,他明明听见成澜的声音,眼前却不见她。煊问芸棋:“成澜呢?”
芸棋尴尬:“小君没见着天后,似乎不怎么高兴,兴许是去长明殿了。”
煊惊了一小跳,立刻往外追去:“你怎么不看住她呢?天后近日为朝政之事烦忧,何来闲暇由得成澜胡闹!”
“小君……小君也是为了天爵……”
“糊涂!”
成澜跑得好快。
煊很快就要诞下第三个孩子,他的身体比往日沉重许多,根本追不上腿脚迅然的成澜,他扶着池边的石龛,实在没力气往前追了。
“天爵……天爵你没事吧?”
“别慢腾腾的,快去将她追回来。”
“可是——”
“我不碍事,快去!”
芸棋几乎是被他一把推出去的,再磨蹭天爵恐要动怒,芸棋不得不从,急忙去追回小君成澜。
煊弯下腰,喘了几大口气,再直起腰时,已平复许多。他手里拿着芸棋塞给他拭汗的帕子——他如今的确经不住这番折腾,额上沁起薄汗。只是,擦汗时,不预料风过,帕子没抓稳,随风飘落池边去。
宫人们不在跟前,煊也未多想,不过是很小的事,他走至池边去捡那方帕子。
池畔却生有青苔。
煊未做防备踏上去,顷刻即知不妙,帕子没捡到,人却仰身往后倒,势不可挡,他下意识一手作撑持状,一手护住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