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的事!”
成澜高声反驳,她从轻姬手里挣扎出来,煞有介事整整仪表,嘟嘟囔囔说道:“我要是逃学,师傅们半刻不带歇地就往你跟前报,你不老早就知道了?我哪有逃学,不过是压着点去罢了。”
“你真好意思说,你知不知道你的琴——”
“唉呀,怎么不知不觉就这个时辰了!母后,不说了不说了,我去宫学了!”
一到要说正经事,稍稍闻到腥风血雨味,成澜就警醒得很,脚底抹油溜得比什么都快。
轻姬叹了口气,与将要走的司雨英交待道:“叔父,成澜的琴弹得十分不行,你替我带话给姜山,一个月后再这样,我不仅要罚成澜,也要罚他了。”
日月宫中祥静。
荣菲姑姑领着轻姬穿过香雾寂寂的宫殿,在拢着鲛纱的水榭里找到帝太后林芝。
午后阳光正好,鲛纱隔开了风,水榭里明暖,帝太后懒洋洋躺在铺了软绒的椅子上,她歪过头看见轻姬来,嘴角拉起一道不甚满意的笑:“又去静思殿了?哼,你阿父的画像能告诉你什么?斯人已矣,凡有所惑,你皆当来问我。”
轻姬在近旁坐下,荣菲姑姑替她添了盏热茶。
“有劳姑姑。”轻姬说道。
满头华发的荣菲姑姑和蔼笑笑,自觉地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