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无事,不过是看看雨。”
芸棋关切:“公子身上的衣裳还湿着,为防风寒侵袭,不当在外逗留,请速回殿上吧。”
公子煊颔首应了:“这就回去。”
点滴雨声,传不进门窗紧闭的长明殿中。
天后踢开地上的鞭子,跨上宝座去,她胸臆中一团心火仍旧没压下去:“该死的司雨英!该死的司家!司家人的脾性如出一辙,全以为自己铜皮铁骨,挨打挨罚半声疼也不知喊!”
荣菲听出了,这是将少君轻姬一块儿怨上了。
年长的女官奉茶上前:“臣下说句见罪的话。天后,少君那性子,是像足了您年轻的时候。”
天后瞥她,端过茶盏,喝了半盏,半盏残茶握在手里。
荣菲看她不出声,知道还能往下说,她便恪尽职守地冒着死罪往关键点子上劝:“天后年轻那会儿,不也是这副刚强不屈的模样?撞了南墙,疼了,头破血流了,都不肯回头的,当时帝太后也拿您毫无办法。”
天后蹙眉,咕哝说:“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荣菲连声称是,再又道:“天后非生来就为天后,那么合该明了少年人需经历如少君这般逆反的阶段,十几岁的年纪,是最不听话的。照臣下看,少君由司贵主抚养长大,父女情重也是自然,天后想要栽培少君,不妨在故去的司贵主身上借借力,想必比之强迫威逼,少君会更喜欢不露痕迹的循循善诱。”
这番话,令天后灵台清明,一下子从满腔怒火里脱出来,她扶着头叹气:“你说得对,这段日子我真是被那丫头气糊涂了。”
☆、第二十三章 继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