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我会……会拿回去养起来的。”
衡康的花送得腼腆,轻姬的花收得羞涩。
姜山更开怀了:“这场面难得,少年人亦真是可爱,倒叫这座梅园也显得柔肠万千了。公子说是不是?”
公子煊不答,他望着铺雪梅园中的那对少男少女,神情显得恍惚。
偏是在这一日,奚贵主经了风,犯起了严重的咳疾,公子煊急匆匆从梅园离去。
晚些时候,轻姬也听说了奚贵主重新病下的消息。
次日雪下大,路上冷滑,轻姬却执意前去流月殿探望。
左右没什么送的,轻姬路过梅园,斫了几枝好看的红梅,想着给流月殿添道景致,也给病中的奚贵主眼前添抹亮色。
去时奚贵主正在服药,见了还沾着碎雪的梅花枝,当真欢喜得很,命人拿宽口的白瓷瓶插花,摆在能看见的地方。
公子煊端着药碗坐在榻前,神色不冷不热,说话却是阴阳怪气:“少君天命之女,实属大忙人,今日竟还有空来看我爹吗?”
轻姬的披风都还没解下,她眨巴眼,忽地满头雾水:“我惹你了?你干嘛又这样。”
奚贵主责怪:“煊,不得无礼……咳……”
公子煊连忙搁下药碗,拿了干净帕子递上前。
奚贵主涨红了脸,一面捂着嘴咳嗽,一面急声澄清:“少君勿怪,煊平常不是这样的,定……咳咳……定是我的病叫他焦心不安,这才心气不舒,出言顶撞了少君……咳……”
公子煊抚着奚贵主的后背,悬心拧眉道:“爹爹,先缓了咳再顾其他吧!”
轻姬看看公子煊,再看看奚贵主。她心想,有时候她这三哥真是怪小气的,芝麻绿豆一件事计较到现在还不算,她也没因着生气在母亲面前说他的不是呀,真过分。
可是,奚贵主咳得那样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