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县主歇斯底里地说出这些话,到最后她捂着脸哭起来。
姜山坐着不动,过了好久,他牵强地弯弯嘴角:“县主是后悔了,想把我要回去?倒也不必放低身段,如戏子般琢磨出这场情深似海的戏,演过头,多少教人不信。”
卫县主毕竟是卫县主,到底有几分自持力,她很快将泪收住,擦了面上些许泪痕,受了折辱言语亦充耳不闻:“姜山,你心里恨我,或许你会选择留在这里,然整个华音,是女尊王权,你留下,不过是王城的一个奴隶。我今日所说的每一个字,将来不会再说,但今日之言,无一字虚假。姜山,我会回白河城,我就在白河城,你随时回来找我。”
轻姬喊来公子煊,躲在屏风后是为了以防万一,结果他们听到的是卫县主的情深意密,轻姬感概,直到卫县主走了,她在屏风后还是想叹不敢叹。
闹的这一出,真是怪感人的。
卫县主离开汀兰阁许久,姜山坐在原处,半寸未挪,僵得像座雕像,光阴一分分移动,他如同失了神。
轻姬的脚快站麻了,她实在不知道姜山想坐到什么时候去,最后只得硬着头皮转出去:“那个,抱歉啊,我和三哥是担心……呃,不过你放心,今日汀兰阁里任何话,我们听过就忘的。”
呆坐的人突然动了,他将案上茶盏拂到地上。
碎瓷飞溅,公子煊抢步上前,将轻姬护在怀里。
“姜、姜山……”
轻姬唤姜山,姜山像没听见,他走得飞快,轻姬看见他眼下红了大片。
公子煊低声叹:“轻姬,由他去吧。”
今日这事,出人意外,但也挺闹心。
出了汀兰阁的门,轻姬回头望望,对公子煊说:“我也不是非说要拘着他不可。三哥,你们算是有同窗之谊,有些话或能敞开了说,改天你去探探姜山的口风,他要是想走,想去白河城,我……我大不了再去母亲面前撒泼打赖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