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县主脸上很无所谓的,明知道面前的人是少君也不怎么在意,长长地“噢”了一声,言语里还是不恭敬:“会说话呢?你多见谅,我等城中高门贵女自小养尊处优,对什么都司空见惯,见了乡下来的不免显得倨傲些。”
这是看不起人,一口一个“乡野”“乡下”拿人作贱。
轻姬心头火光直冒,阴冷冷逼视一干人等说道:“你们不知道此刻站在眼前的是华音国的少君和公子吗?高门贵户里的养尊处优就养出你们这种上下不分的德行?给我和三哥行礼,快!”
大家伙都不说话了,但卫县主不动,其他人唯她马首是瞻,就也不动。
轻姬再与随行的人吩咐道:“给我把今日在这里打马球的都记下来,等会儿去见了母亲,我要说有些人欺我外来客,这么待着实在没什么意思,我要从哪来的回哪儿去。”
她这番话杀伤力十足的大,道是下臣家的孩子逼走堂堂的少君,天后好不容易寻回来这么个女儿,王权和整个国俱要交到她手上的,焉能令她受得这般委屈?
贵女们的面色变了,连忙朝轻姬见礼。
轻姬不满意:“眼睛是不是瞎?不想要就挖掉。”
贵女们再不情不愿对公子煊行礼。
卫县主不动,可已经有愠色了,其他人悄悄拉她衣裳,她像憋着好大的气性,隔了会儿,才红了脖颈,飞快说道:“少君千秋,公子煊安!”
话音未落人就已气呼呼走了。
轻姬得意洋洋,回身看那被气着的人。
卫县主在轻姬手上栽了跟头,轻姬搬出天后来压制,卫县主自然不能多怨怼什么,但她全然将满腔怒气撒在了跟随的人身上,其中一个面貌清秀的男子多看了轻姬和公子煊一眼,举步稍慢些,卫县主就狠狠甩了他一个耳光怒骂:“贱侍,看什么看,你还以为煊能当少君吗?痴人说梦!他自己也被个女人压得死死的,往后尊荣全寄托于她!便如你毕生祸福,皆仰赖在我的身上!”
轻姬愣了半天。
“奇怪,好端端的,指桑骂槐干什么?”
“卫县主是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