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后动容,心酸难禁,泪落得更多了。
药熬好了端来,轻姬昏沉沉趴着,汤药喂不进嘴里去,已是入夜了,天后便嘱咐了殿上服侍的人,随时温着药,待轻姬醒了一定看她喝下。
天后拭着眼下的泪离开了花荫殿。
公子煊看着天后和荣菲姑姑的身影远了,才从殿外的廊柱后出来。
随侍芸棋问:“公子来瞧少君,怎不令天后知晓?天后多少认为公子不够驯服,更担心公子对少君怀有异心。”
公子煊咄斥:“休得胡言!”
“小奴是替公子不平。”
“我没有不平,轻姬是我妹妹,她受伤了我来看她,是应当的,不必做给谁看。”
公子煊在轻姬榻前陪了许久,近夜深之际,轻姬迷离醒了过来。
轻姬擦擦眼睛:“你怎么在这里?”
公子煊转头吩咐殿上人将汤药送来,尔后温声细语地答她话:“等你醒了吃药呢,吃了药,伤才好得快。”
轻姬动一动,就牵痛背上的伤,她疼得龇牙咧嘴,趴着再不敢瞎动了。
药端来,公子煊吹温了送到她嘴边,轻姬别过脸去不喝:“这破地方,我是一天都不想待了。母亲说我是块石头,她才是块石头,大石头生小石头。我不喝药,死了正好,你就可以顺理成章当少君,反正我也不喜欢。”
她这样说,公子煊心里莫名疼了一下,他面上却是冷的,更说着淡漠的冷话:“你死了我得给你陪葬吧。”
轻姬震惊扭头看他:“真的?!”
公子煊一本正经:“真的。”
轻姬连忙伸手端药碗,咕咚咕咚几大口喝完了浓黑的药汁,泪痕尚且挂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