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去欧洲,之所以要带上他,顾鲲是看重了他原先在交大设计院时的一项履历——暑假里,顾鲲租的那条科考船,就是一年多前,交大设计院问黑克兰方面买的,而杜国伟当时也参与了采购的考察和验货,所以他跟黑克兰方面有关船厂里好些业务人员,都是认识的、颇有几分旧交情。
顾鲲就是打算等拍卖的钱收到手之后,让杜国伟当一把带路档,去黑克兰买买买,顺便评估一下货色的价值和技术成色、防止买贵了。
这是一个商务信息还比较闭塞的时代,特种装备的国际采购,全部要有人带路带你混进那个圈子才行。你要是不认识可靠的人,光提着钱去买,肯定会吃闭门羹的。
下场么,估计就跟《战争之王》里那个想抢尤里生意的白发老头一样,都带着钱跑到黑克兰了,结果因为黑克兰将领“迪米奇叔叔”只认尤里,只能灰溜溜的滚蛋。
神游物外之间,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很快过去,波音747的客舱里想起了叫醒服务的音乐。
在飞机上睡了一觉的顾鲲,揉揉眼睛,要了一张湿巾,然后吃着点心,随口问坐在旁边的杜国伟:“对了,听说你俄语很不错?”
“当然,我们那代人,外语学的主要是俄语,英语反而是后来学的。”
“那这次全程翻译都靠你了。”
回头再给他算五千块翻译费和保密费。
大家做的都是对国家有利的事儿,利益是一致的,在这些方面,顾鲲也不用太担心杜国伟这些新招技术人员的忠诚度和保密性问题。杜国伟原先在体质内时形成的纪律惯性,也正好为顾鲲所用。
飞机在阿姆斯特丹的斯希普霍尔机场降落,顾鲲打了个电话,就有范比尔松的人派车来接,一切都安排好了。
斯希普霍尔机场本来就在阿姆斯特丹的西南郊,距离市区将近10公里。而海牙也在阿姆斯特丹西南方向,50公里。所以从机场出来后直奔海牙,反而方便不少,只有40公里车程。
加上荷兰的高速路况是仅次于德国的,比法国还好不少,上限不限速,(德系高速即使限速,一般也只限到250公里,普通车敞开了开,跺地板油,也就开到那么快)所以15分钟就到了。
高健雄是第一次出国,杜国伟也是第一次来西欧,两人下车后纷纷感慨:“唉,资本注意国家就是发达,车开这么快,我还以为海牙和阿姆斯特丹好歹是两个城市,怎么也得跟沪江开到姑苏那么久。”
“杜工原先不是出过国么?”顾鲲调侃了一句。
杜国伟低下头若有所思:“我只去过黑克兰,还有就是当年读博之前,跟着院里的领导,去过一趟当时还没解体的sr,都是社会注意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