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情况,我要是给了,而且我不离开这片海域继续作业的话,那明天就会换艘巡逻船来继续敲我。而万一下次我船上有东西呢?我宁可现在碰瓷灭他一次威风,要给就直接给能管他投诉的大人物。”

顾盼知道哥哥是对的。

她蹙眉想了一会儿,不解地问了另一个在心里隐约埋藏了一阵子的问题:

“哥,你昨天跟我扫盲过,说印、越这些国家,都是有合法合作打捞的规章的,也有一些外国商人就是正规申报后捞。你为什么非要坚持不暴露身份呢?是怕名声不好听吗?”

顾鲲笑了:“你说的是米歇尔·哈彻那帮人吧?首先,哈彻也不是每次都申报的,他也是被人发现了之后,事后补的手续。

明着来的话,印泥人要50的打捞物收益,越南人要50的实物分成,这都是不小的开支,哈彻他们也不傻,不到万不得已谁会主动掏这笔钱。

另一方面,哈彻是专业的打捞商人,他捞过一次性出货几千万美元的名贵大船。收益到了他这个级别的,如果不说自己是打捞的,也找不到其他借口解释财产的合法来源了。所以尽管承认打捞这种生意,名声比较臭,也比较招人恨,他也没得选择。

可是我不一样,我现在手头就接了名正言顺的国际航道周边海底地形勘测工作。说白了,我现在是清贵的地质科学家。有人花两三百万人民币,问我买50乘50海里的海底精确地形数据。

我这个暑假,就能测出五到六个单元面积的海底地形,那就是1200~1500万人民币的收入了。未来我再弄其他船继续干,中长期从这门生意上攥出五千万,别人也是深信不疑的。

所以,我有的是办法,用更合法光鲜的收入来源,掩饰掉捞船,那我何必还背负上捞船的名声呢?”

顾鲲怕的不仅仅是捞船的名声。

他更怕的是,“为什么顾鲲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发现那么多沉船”这个业界怀疑。

所以,索性再低调到底好了。

这一切,其实早在他接下科考任务时,就已经算计好了。

用科考利润掩盖捞船利润,跟当初用捕鱼利润掩盖卖声呐等特种装备的利润,对于顾鲲而言,其实都是一种逻辑。

他的作风实在是太苟哦不是太稳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