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高岭花是被什么绊住了脚,苏桉忍不住按来时的路走回去看,就发现林砚还在他遇上他的那个路口没动。
没察觉苏桉的靠近,林砚的视线一直停在他脚边的绿化带里,素日冷冰冰没表情的脸出现了些许裂痕,那表情像是有些无措?
苏桉颇感意外,他顺着林砚的目光望过去,就见不足到膝盖高的矮灌木窸窸窣窣地动了两下,有什么东西往林砚那边越靠越近,苏桉屏住呼吸,就看到里面窜出来一只……小狗!
小家伙巴掌点大,是品相最差、最不值钱的那种小土狗,小短毛灰呼呼的,呜呜叫的声音也沙哑难听,一点都不可爱。
而且它浑身湿漉漉的,站都站不稳还要拼命摇尾巴,边摇边往林砚脚边的草丛拱,整个狗一颤一颤的,怎么看都不太聪明的样子。
小动物都很有灵性,它跟林砚对峙了很久、确认这个好看的两脚兽对自己无害后才鼓起勇气走向他。
可小家伙猜错了,林砚并没有像它期待的那样对它敞开温暖怀抱,相反,他还驱车后退了两步,明显并不愿意离它太近。
小灰狗呜呜叫的更可怜了。
它实在太小了,最多两个月大,湿透了的狗毛软塌塌黏在身上,露出身上嶙峋的骨架来。
过分瘦弱的狗多半有病,瞧它这样,这雨再淋下去一定会死。
不过这种有病的狗,死了也是种解脱吧,起码不用再受病痛折磨了。
不是林砚没有同情心,只是他在生死关口徘徊过太多次,对生与死的理解跟常人有些不同。
雨水淅淅沥沥,不似大雨洒脱,也不够小雨清新,不大不小,只让人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