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萸怔愣了一下,下意识从袋子里掏出剩下的东西。
两纸写好的婚书,落款处都签上了“郭雁晖”三个字,却空出了一个位置,在等着她落笔。
“嫁给我,小鱼儿。”他将一只新买来的犀飞利宝珠笔递到她手中,“我不想再等了,我已经等了快一百年了。”
朱萸看了眼婚书,又看了眼他,脸上忽而出现迷茫的神色。
郭雁晖有点紧张了,亟亟问她:“怎么了?”
朱萸笑了:“我是在想,是该签‘朱鱼’还是朱萸。”
他大笑,都笑出了眼纹来:“你高兴签哪个,就签哪个。”
朱萸颔首,握起笔,一纸签了“朱萸”,一纸签了“朱鱼”。
刚签完婚书,她的手指就被他抬起,由他替她戴上了戒指。
两人抬眼望向彼此,不约而同地笑了。
画舫从断桥底下经过,终于靠岸了。
他们十指交扣,从画舫上跳下,依偎着向马路走去。
“你就把这枚买回来有什么用?”她现在才想起来,“你的那枚还在西湖博物馆。”
“求婚用一下而已,肯定要再买新的。”他想起初次在博物馆时,见她在那枚戒指前哭鼻子的场景,忽觉仿如隔世,“走吧,我们现在就去挑戒指。”
“那这一枚……要不还是也捐去博物馆吧?”
“巧了,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们在一起了,总不能让它们形单影只的。”
他又想起了什么:“对了,昨天医生对我说,我的腿现在已经好多了,可以飞短途航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