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下身来,展开手里的西装,罩在她冰凉的身子上:“莫要再乱跑了。南京城这么大,你再乱跑,我们就要跑散了。”
她听着这话,猛吸了吸鼻子,忍不住又掉下一滴泪来。
郭阡看见了她那滴委屈的泪,叹了口气,用拇指揩掉她的泪:“算了,当我没讲过。不管你跑到哪儿去,我总有法子的,我总会找到你的。”
“你找我作什么?”她抽泣着问他。
“找你作什么?你说我找你作什么?我把你带来南京,总该好好地带回去。否则,我怎的交代?”
“我无父无母,你无须向谁交代。”
“无须交代?”他恨铁不成钢,惩罚性地弹她脑门,“我总要和我自己交代的。”
朱鱼怔住,他却垂眸,皱起眉头,替她脱了两只高跟鞋,往路旁一扔:“脚都肿了。你每次就是不爱听我话,只想同我对着干。这次又吃苦头了罢?”
“是我没用……连高跟鞋也穿不好……”她又被他说得又忍不住要哭,“我比不得她们,我穿不好高跟鞋,我也不会跳舞,更不会说英语说法语……”
“哪个敢说你没用?”郭阡好笑,“又会划船,又会做杭州菜,厉害起来还会下水捞尸,刚刚宴会厅里,你看有哪个小姐还能比你神气?”
他这么一打趣,她又羞又恼,握起拳轻轻去打他,引得他发笑起来:“你看你看,哭完了鼻子就拿拳头打我,谁能比你厉害?哎哎哎,别打我脸,脸不能打。”
被她挠痒似的打着,他闪躲了几下,就轻而易举地抓了她一双手,分开架在他肩上。他矮下身,用掌托了托她的腰身,转眼就把她驮到了他的背上,侧脸向她道:“太冷了,我们回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