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瞬间又快乐起来,却佯装淡然地问她:“何事?”
“对不起。也多谢你。”
郭阡转眸回望。
她披着那身他为她择选的水蓝旗袍,从窗缝里漏进来的月华,均匀地落在她脸上,为她略施粉黛,更显她清丽之姿跃然于一室繁华。
像极了只在夜时盛放的一朵昙花,刹那芳华,这一生,却只为他一人而现。
初来南京城的小插曲,就这样被揭过。
或许,在郭阡的眼里是揭过了,但在朱鱼的心里,并没有。
她晓得说什么话能让他生气,亦晓得说什么话又能让他解气。她其实从未存了要触他霉头的心思,可昨日听见了蔡栩言的那句话,不知怎的,她突然心里就生了些难以言喻的情绪。
再开口时,就变成了冷漠疏离的话语,字字如刀,全都能捅到他心窝子里去。
可他又如何能得知她这些隐秘的情意呢?她又如何能因为她的落花有意,她的一厢情愿,而怨憎他的流水无情?
赶他走时,她已经开始懊悔,懊悔这样对他说伤人的话。
这种懊悔的情绪,一直在增长,在翌日他们来到圣保罗堂时,达到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