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朱萸又有些出神了,将她的神唤回来:“怎么了?你这小脑袋瓜子,又在想什么?”
“没什么,”她向他浅淡地笑,“我只是想,你每次在天上飞的时候,心里都会想些什么?”
“大多数时候,没时间想。那些仪表都要费心盯着,而且阿拉斯加天气总是很差,又经常没有航站楼,只有一条跑道,飞着飞着就飞过了着陆点,一直都要盯着,就没心思想别的。”
“那如果是天气好,或者轻松一点的飞行,不在阿拉斯加飞,在其他的地方飞呢?”
“就是会胡思乱想吧。”他努力回忆每一次航程,“以前想我妈比较多,也会突然想起一些童年的记忆,比如我妈带着我去少年宫上书法班;也会想她现在在干吗。有时候,就只是单纯看看风景,那种大脑完全放空的状态。”
“不过以后,我大概会一直想你。”他的目光移到她身上,“反正我飞去冰川的时候,脑子里就只有你。”
不得不承认,朱萸还是被他的话击中了,按捺不住翘起唇角。
可她还是煞风景地说:“那你以后飞的时候,还是少想点我,我不想你分心。我只想你……想你平安。”
“好。你站的地方,以后就是我的坐标了。不管我飞去哪儿,只要有你等着我,我一定会平安飞回来,降落到你身边的。”
这种事,其实谁也不能打包票的。就算做足安全措施,技术也过硬,飞行员有时也会出现无法遇见的意外,比如飞机突然的故障,极端的突变天气状况,甚至是莫名其妙突然撞过来的“猪队友”。
可说不清为什么,他一下子就把这个承诺说出了口。
“郭雁晖,你可不要再骗我,”她伸出小拇指,“这次我们还是拉钩吧。”
“行,拉钩。”
他为她偶尔流露的孩子气好笑,也很配合地和她拉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