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那一头传来动静。
她和午夜的风一起溜进他的房间,并着她沐浴后的栀子香,飘落在他床头,在他身旁坐定生根。
他想去开床头灯,但双手却被她精准地握住,声音清冷,手心却热:“别挠,快睡。”
心无杂念地握着她的手,情|欲|退潮,情愫上涌,此消彼长。
待情愫上涨到他承受不了的水位时,他才张口轻轻说话,将些许情愫放闸。
所以它们都幻化成他唇边的温柔呢喃:“你从来没告诉过我,你在海洋馆工作。”
他幽幽说:“你什么都没告诉过我,却告诉乔慧琦。”
“可你又没有问过我。”朱萸觉得他是在无理取闹了,“她问我,我告诉她;你问我,我也会告诉你的。”
她这才反应过来:“你下午生气,是在吃她的醋?”
“我没有,才没有,”他矢口否认,“我就是嫌她好吵,一路讲话都不停。”
朱萸啼笑皆非,挠挠他手心:“噢,没有就没有,别激动,小心扯到伤口。你有什么想问的,我都告诉你。”
“你什么时候要走?”
“嗯?”
“你什么时候要离开安克雷奇?”他其实只想问她这个,“你和乔慧琦说,你马上要离开安克雷奇。”
朱萸总算明白他下飞机时的一反常态:“你下午因为这个……生我的气?”
他默然了。
那默然在她看来,就是默认。
她本来只是故意说给他听的,想试探试探他,看看他会不会挽留自己。
没想到弄巧成拙,反倒让他犯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