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指尖一偏,指到中间的他:“三个你。”
郭雁晖笑,在她面前晃晃手:“现在剩几个我?”
“现在啊——”
她又笑了,带着点瓮声瓮气的鼻音回答他:“现在好像就剩一个了。”
郭雁晖觉得她大概是真的有些醉了,展臂环到她身侧,解开她身上的安全带:“那就跟这个回家,千万别跟另两个跑了。”
朱萸乖巧颔首:“嗯,我不跟另外两个跑,就跟定你了。你就是……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也休想把我甩掉。”
她突然靠近他,抓住了他的手指,垂首轻嗅他指间的烟草气息:“郭雁晖,以后少抽点烟。你要长命百岁,才能陪我一辈子。”
看来是真醉了。
郭雁晖无声地笑笑,意外地反倒喜欢她的醉态。她不醉的时候,总是过分安静,安静得让他觉得有些疏离,不能走到她心里去。
可现在的她,无拘无束,可爱得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刚刚好。
“好,我答应你,以后少抽烟。”
他认真答应了她,打开舱门,一步跳落而下,向她伸手:“来。”
醉了的朱萸也没有扭捏,攀着他的手不放,直到跳下了飞机也还牢牢攥着,像生怕他会消失。
他低头,艰难地把深陷在雪里的脚一只只拔|出|来|时,却听见朱萸雀跃地喊了一声:“下雪了——郭雁晖,又下雪了。”
这是他们相遇后,在安克雷奇下的第一场雪。
郭雁晖抬头,见朱萸像个看见雪的孩子一样,满心欢喜地飞奔到空旷的雪地里,平摊开手掌,接住了一朵从天而降的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