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试了几次取下梳子,可怎么着都不成。
万不得已,她拿起条桌上放着的一把剪子,正欲要将打结的发团剪下时,却被人摁住了手:“你这个姑娘儿,做起事来,怎会这般莽?”
朱鱼吓得拿着剪子跳了起来,将剪刀的锋利刃片对准了来人。
“谁”字还没喊出口,她就看清了郭阡的脸。
他穿着一身挺括的尖领白衬衣,不过敞着衣领口,一颗领扣都没系。衣袖半卷至他的臂肘,露出肌理分明的小臂,令她不觉颤了颤:“你为什么来?”
“为了你啊。”他依然弯着唇角,吊儿郎当地笑着回她,却不动声响地抽出她手里的大红剪子,扔回条桌上,铮然作响,“你可教我好找。”
“你几时来的?”
“有一会儿了。不过你方才睡着,我就没喊你起来。”
“你如何过来的?”
“自然是雇人撑船将我送来的。”
“你怎的能找到我的船?”
“就你一人的船篷下,挂着三潭印月的灯笼。若不是我眼力好,一眼看到这灯笼,倒真得让你这条小鱼儿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