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亘两世,他依旧容颜未改,但有些东西总会变的。
他的声音,他的记忆,他的名字……
会不会……还有他的心呢?
她本能地回避这个问题,什么也不想再思考,只是看着他。
一缕碎发忽从他额际滑落下来,遮住了他的眼睛。他似有察觉,不禁蹙眉。
她从被窝里爬出来,向他靠近一分,正想替他用指尖拨开碎发时,他却倏然睁开了眼,让她的手指尴尬地僵住,做贼心虚地对上了他的眼神。
他一眨不眨地望着她,眼眸里还有些将醒未醒的睡意,向她说了一声:“醒了啊。”
似乎并没有发现她那只异样的手,他自己撩开眼前的发后,反手探向她的前额,自然的举动状若老友般的关怀,没有丝毫轻浮逾矩。
她下意识地往后微挪了一下,但他的手速更快,已经罩上了她的前额:“好像已经退烧了。”
朱萸却觉得被他触碰的一瞬,她才真正开始发烧,烧得她脑子混混沌沌的。
像是怕吓着她一样,他刻意将嗓音压得很低:“对不起,昨晚你晕倒了,不知道你住哪里,我就只能先带你回这里。这里是费恩太太的民宿,你放心。”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向她道歉,明明是她麻烦了他。她看见他眼中清晰可见的血丝,也看见了床头垃圾桶里的一堆酒精棉球。
显而易见,他守了她一夜。
“麻烦你了,”她想叫他的名字,可两个字到了嗓子眼,她又极力克制住,“……cude。”
“y pleasure。”
他字正腔圆地回答她,尾音微微上扬,小钩子似的,钩了她的心弦一下。
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两人稍显生硬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