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郭阡这个混账,还会有哪个呢?
他是赌坊里唯一一个没带烟枪的,空出了两只手来,气定神闲地一手揽着她的腰,让她在他膝上坐稳,一手继续摸牌,却教四周的人都笑话他:“郭三少,哪儿欠下的风流债,都堵到这儿来了?”
郭阡停下摸牌的手,从嘲笑的人手里抽过他的烟枪,劈头盖脸就往那人嘴上打去:“摸你的牌去!”
顿时寂然无声,众人都不敢再取乐了。
他将烟枪砸回去,淡淡对朱鱼说:“小姑娘儿,来错地儿了,鱼就该呆水里,跑到岸上来作什么?你若再不回你的水里去,怕是要在这儿遭难的。”
朱鱼急着想说她听到的事,但又怕让不该听的人听见,只得捏捏他的手指,在他耳边轻声道:“有急事,你们家的事,你先和我下楼再说。”
郭阡抬头,看了她一眼,许是觉得她认真起来的样子有些可爱,忍不住笑了:“我们家的事?我在广州城又没有家,能有什么我们家的事?”
他身边的一群纨绔们又憋不住了,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朱鱼又气又窘,恼怒瞪了他一眼,还想说些什么,只听得几声惨叫:“啊——啊——啊——”
她还未反应过来,只看见一个鲜血淋漓的人滚到了她和郭阡脚边,抓住了她的脚,哭爹喊娘,每一句却都是在求郭阡:“郭三少!郭三少!求求您救救我,救救我!我今日再还不上债,他们就要把我的手剁了!您大发慈悲,救我一命罢!”
朱鱼吓得缩了缩身子,想把脚从那人手里抽出来,那人的手却像铁钳般紧紧箍着她的脚,让她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