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专门负责护卫皇室的侍卫队,如今被安排在这里,看起来似乎是为了保护这位位高权重的首辅大人,但是他却很清楚,这是皇上要他们好好地看牢了这个男人。
魏楚铭恰好抿了一口茶,闻言微微地抬了抬眼帘,嘴角毫无温度地勾起了几分:“今日就是祭月诞了,你要不说,我倒是忘了。”
玉楼低了低头,让自己的语调听起来尽量恭敬一些:“卑职护送大人过去?”
魏楚铭回眸看去,视线在那挺拔的背脊上掠过,不置可否地轻笑了一声,却是没有说话。
玉楼自诩身经百战,也是见多了大场面的人,但此时被这样沉默地看着,莫名感到背脊上不可控制地就渗下了一层薄汗。
他整个人就此顿住。
就当这样的姿势开始慢慢变得僵硬时,终于听到跟前的男人不徐不缓地开了道:“看看也好。”
话入耳中的一瞬间,玉楼豁然产生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顿时无比恭敬地作了一揖:“卑职在这里的等大人更衣!”
“不用换了。”魏楚铭长袖一甩,就这样从石椅上站了起来,从眉目间的神态看起来,显得有些兴致淡淡,“就这样去吧。”
玉楼看着他这样一身素衣长衫的模样,不由微微愣住:“就这样去?”
谁人不知这三年一度的祭月诞是何等盛典,试问有哪位大人不是准备多时,盛装出席?
而眼前这人,全身上下毫无半点修饰点缀,不只衣衫素净,就连长发也只是随便地束在身后,任性至极地散漫垂落着,一如从水墨画中走出一般,没有半点多余点缀的色泽。
说是如今朝堂上的权贵,倒不如说更像是某处山居归来的隐士。
但很显然,魏楚铭并不认为自己这般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仿佛没有听到玉楼的话语,迈开了步子,就这样从重兵把守的院门处淡然地走了出去。
此时恰好起了一阵风,将他的衣摆吹得隐约翩飞。
愈发脱然出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