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湛站在空荡荡的车厢里宣布。
“是我的,哥哥,你是开车的,我才是坐车的。”软软噘着嘴:“好想让爸爸送给我们一辆地铁。”
“地铁才不是一辆,是一”湛湛说着,却看到了另一节车厢里的人:“小白阿姨?”仅凭一个背影,就认出了。
软软也随着哥哥的视线看了过去。
地铁到站,距离邓芳住的地方还有一站。
阮白发现湛湛过来了,她站起身,对视着湛湛的同时,看向了一脸防备和惊愕的邓芳。
从邓芳的表情看,阮白明白,对方也认出了自己。
“湛湛软软,快回来!”邓芳怕阮白抢孩子一样,忙惊慌的去拉过软软湛湛的小手。
“小白阿姨,你怎么在这里?”湛湛被邓奶奶拉着手,没当回事的抬头问车门口的阮白。
“来工作,路过这里。”阮白跟孩子苍白的解释完,看向了邓芳。
四目相对。
阮白努力保持平静的打招呼:“你好。”
邓芳不理会,同时也皱眉想,湛湛软软认识这个女人?怎么认识的?知道这个女人是他们的妈妈了吗?
少爷知不知道,孩子们和妈妈见过?
到站,地铁停下。
阮白对孩子笑了笑,才下地铁。
湛湛和软软叫她,也要下车,但邓芳拼命的拉住了,直到地铁门关上,开离这一站。
阮白在地铁站的休息椅上坐了很久。
怎么平复都平复不好早已乱成一团的心情。
同母异父的兄妹?会生出健康聪明的两个孩子?
这不可能。
可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湛湛软软是其他女人生的?
摇了摇头,阮白更倾向于,是“张娅莉说了谎话,她跟慕少凌根本不是兄妹”这一猜测
慕湛白的白字,慕软软的软字
现在细想起来,阮白觉得自己蠢得无可救药。
哪有那么多的巧合和缘分。
两个小家伙的名字,不过都是孩子爸爸的故意为之取的。
起身离开地铁站,阮白直奔公司,没有什么比亲自去问慕少凌更准确、更重要
“设计部的部长跟我说,她们部门有个新来的,叫阮白,据说这个阮白,是待开发小镇的当地人。我本想在会议上从她那里多了解些小镇的风俗风貌,但她领导说,她没来上班”高层人士说完,就看老板的脸色。
可观察后,他却发现老板的脸色非但没有变差,反而,还隐约笑了。
稍纵即逝。
在t集团工作了多年,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老板笑并且是在下属员工无故旷班的情况下。
慕少凌精锐的视线,搁在小镇的设计图草图上。
阮白没来上班,他并不意外。
地铁站。
阮白买了票进去。
前方不远处,邓芳领着两个小家伙,站在那里等地铁开过来。
阮白脸上没有表情。
在公司楼下的时候,她眼睁睁看着邓芳随着董子俊上楼,去了顶层。
她不敢跟上去。
那是慕少凌工作的地方,没有命令和传唤,普通员工无法进入那个只属于老板的禁地。
在等邓芳下楼出来的漫长过程里,她心里生出古怪的预感。
邓芳,认识慕少凌?
邓芳跟慕少凌是什么关系?
回忆起遥远的当年,阮白记得,邓芳是雇主的女管家,全权料理内部大小事物。
自从五年前出国之前,她在李妮身后的电视里看到那个五十多年的秃顶富商,她就再也不愿意想起五年前那些个夜里发生的事。
恶心,反胃,恨自己对待命运给予的磨难,始终无能为力。
现在重新看到邓芳,而且冯芳来了t集团,去顶层见了慕少凌,她不能不去回忆当年的点滴。
每一个缠绵的夜里,她被迫承受男人精壮的腰身,充满力量的撞击,闻着他身上好闻的古龙水味道
无一不跟慕少凌吻合。
只是,换做以前,她怎敢想象那是慕少凌?
当邓芳带着两个孩子下楼来的时候,阮白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凝固住了。
湛湛和软软,黏着邓芳叫邓奶奶。
两个五岁的小家伙,跟当年的女管家很熟
可猜测到底只是猜测。
当年,邓芳告诉她,她生下的是一个女婴
湛湛和软软却是一对龙凤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