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冷起来啊,骨头里都是冰凉冰凉的,半夜睡觉浑身像浸在冰窟窿里。男人们天天训练还好,本身火气旺,家里的女人孩子可是遭罪咯,一到十二月走哪都得在怀里揣个暖水壶,要么拎个碳炉子。

屋里屋外一个温度。

即便有碳炉子,温暖也很有限。

只要不运动,保管冷得直打哆嗦,就算成天躲在被窝里也不行,那棉被都是冷的。

余秋琴越想越觉得家里该整点羊肉回来。

“听说最近又不太平了,我男人每天早出晚归的,觉睡不够精神不好,气温稍微变化他膝盖就疼,别说我心疼,我闺女他们也心疼亲爹呢,本来想着能省就省点,就那么点津贴,还得攒钱送孩子们上学。现在一想啊,这钱攒是该攒,但不能把身体给亏了,该买还是得买。”

她比姜糖大了不到十岁,但光从外貌看却大了十岁不止。

过于操劳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许是不如姜糖看得开会享受。

两家隔着一条小马路,姜糖平日做菜时的味儿老是飘到这边,闻着就知道她做菜特别舍得放油,隔三差五还弄点荤,那味道别提多蛊人了。

惹得男人孩子都开始念叨要改善生活。

为了这,她男人居然主动提出以后老家不用汇那么多钱了,就留着给孩子们补充营养。

想想从前她男人每个月给家里汇二十块,就想着兄弟公婆帮着照看她们母子四人,可婆婆捏着钱,连闺女病了都舍不得掏一分钱,只会掐着自家公鸡,偷偷摸摸滴血驱邪。俗话说得好,大孙子老儿子,她男人卡在中间不上不下又年少离家,再深的感情也在这漫漫时光中消磨殆尽了,哪抵得上陪在自己身边的子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