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红军觉得其他人没脑子,就会跟着瞎起哄。

对陈兴旺这个隔了好几房的侄儿就更瞧不上了。

说得好听是孝顺老实,说得不好听就是骨头软,脓包。

“陈兴旺,胡大夫进去是帮着救人,回过头你要是跟你老子娘一样,脏了心眼子跑去找人家麻烦,叔丑话说前头,咱们村你们也别住了,爱上哪上哪去。”

陈兴旺一愣。

胡寡妇的尖叫怒骂突然消声了,好像母鸡被掐了脖子,“凭……凭啥?”

陈红军也懒得理这胡搅蛮缠的婆娘,看着陈兴旺严肃道:“说说,里头的媳妇,你救还是不救?你要是跟你老子娘一个想法,觉得被胡大夫接生就没清白了,那趁早说,人姑娘要跟你离了也不会没地方去。我做主,咱大队能容得下她。”

上头都说男女平等,妇女撑起半边天。

他要是不说得严重点,这些人恐怕觉得磋磨生闺女的儿媳妇是天经地义的事呢。

如果不惩罚狠一点,还会有别人效仿胡寡妇的做法。

那影响就太恶劣了,所以这个头绝对不能开。

江糖怕郑红梅撑不过去。

得了大队长的准话,赶紧扒开窗户。

对床上狼狈虚脱,毫无血色的女人鼓励道:“郑红梅你听到了吗?大队长说了,不管咋样光明村都是你的家,还有咱们这么多人支持你,你一定要坚持住啊。你也想孩子平安来到世上的,对不对?”

郑红梅眼神涣散。

陌生人对她尚且有善意,可那个说好会对她一辈子好,他吃糠,让她吃菜的男人呢?

生死之际,才晓得有些人说的话就跟放屁一样。

还有肚子里的孩子,若真是个小闺女,她又倒霉先死了,这家里谁能照顾她?以老太婆重男轻女的性格,怕不得将女儿丢尿桶里淹死。

对,她不能死,她绝对不能死。

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都是她的亲骨肉,她得看着他们好好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