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糖是研究国际关系的,这必然脱不开华国本身的历史。

在跟其他巨佬们开研讨会时,也不可避免地会谈到历史遗留问题。站在前人的肩膀上研究,她对知青的理解甚至远远深刻于这个时代的亲身参与者。

如今是七五年,下乡潮流虽然仍在继续,但这时候已经属于“小知青”时代。

何谓“小知青”时代呢?

是说下乡知青不再是去当纯碎的农民。

他们由生产大队提供后勤,生活方面有保障。不承担生产队的职务,也不当饲养员或机耕员,仅仅是“接受再教育”的口号。

不成文的规定“再教育”两年毕业,回原城市分配工作,更不占用村里的农转非指标。

只有对五十到六十年代下乡的“老三届”插队知青有要求,是既要”接受再教育“,为的是以政治口号掩盖六届中学生同时毕业造成的社会就业危机,把就业危机转嫁给农村;又要有“一辈子”“扎根”的口号,为的是和此前的兵团、农场模式混淆起来,

国家碍于种种原因,在当时选择了否认这是出现的一个新生事物,否认这是一种待业方式的实质。

但就是这个新生事物,直接侵害到了农民的利益。

知青和农民争土地、争资源,争地方工商业发展所需要的农转非指标。这种赤|裸|裸把就业危机转嫁农村、转嫁地方的模式,引起了总设计师后来所说的第三个不满意:农民不满意。

因此,越是在下乡运动后期,矛盾暴露得越严重。

以至于知青们纷纷要求回城,为了达成回城目的,引发了不少龌龊血腥的旧案。“多米诺骨牌效应”,最终引起了上山下乡运动的终止。

江糖选择此时下乡,已经是无奈选择中的最优项了。

苏叶丹神情黯淡,看着江糖欲言又止。她表现得如此明显,但江糖显然没有询问她的意思,她不得不再次开口诉说自己的迷茫:“……我、我身体不大好,入了冬就离不开药,我……”

江糖回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