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令仪听着他话里挑逗,竟直起身子双臂环住了男人的颈项,一面委屈道:“我是清楚的,可那贺熠的母亲可是江南第一的美人,他打小就生得比我好看,长大了就更是眉目出色得紧。夫君若是当真喜欢他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卫令仪!”赵西源闻言便摇头直笑,虽然他心知她不过是装得委屈,但那心还是为她软了下来,“我是你的夫君,怎会喜欢上旁人?更何况谁说四皇子长得比我夫人好看了,我看那分明是没眼力。”
“夫君只会唬令仪开心。”卫令仪嘟囔着道,一面却顺从地将身子放松下来,仿佛卸下所有防备,埋首在男人的怀里,“府中美人无数,可见夫君不是当真喜欢男子的,但那贺熠生得也忒好看了些,夫君还是离他远些才是。至于京中的风言风语,纵然是予安放出去的,也不过是为了我罢了,还望夫君不要怪罪于她。”
赵西源看着怀中温柔可人的女子,有一瞬的出神。仿佛他们不过是凡尘中最普通的一对夫妻,夫唱妇随举案齐眉。他心里十分清楚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模样,可是不知为何,他却愿意相信她此刻的柔情全然是真的。
“我自然不会怪罪于她。”赵西源一把将怀中人拧正了来让她看着自己,问道:“你虽然身在宫中,按理与四皇子并无联系,为何会与他相识?”
“我跟在皇后娘娘身边多年,有一年云京下了大雪,宫里冻死了不少人,我在厨房的时候遇上了他,便有了一饭之恩。”卫令仪的声音如常,但赵西源却心中微微生疼。
卫令仪一介孤女在深宫中苦苦煎熬他一直都是知道的,可是此时他仿佛看见了那漫天飞雪中的一对孩童,凄苦无依只能相互取暖的模样。他下意识开口道:“你且放心,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护着你的。”
此话刚出口,两人皆是一怔,却是赵西源最先反应过来,忽然松了手劲,“卫令仪,你信我。”
她的脸上扬起一个温柔甜美的笑容来,“我是你的妻子,自然是信你的。”
男人的话,今个说了谁知道明日记得几分。赵西源府中美人如云,这种话他说过多少次,只怕他自己都记不清了。若当真一个个地都信以为真,他能不能护着一个还是未知数呢。
卫令仪笑了笑,“人都道食言而肥,你若是负了这话,生得肥硕,也就无人要你了。”
赵西源仰头一笑,“竟不想夫人还有这等诡诈的心思,如此想来,也就只有夫人才肯要我了。”他将脑袋埋进她的颈窝里,一面低声道。
“我要你作甚?”卫令仪眉梢一挑,将男人推得半开,“我可是天下独一位的异姓王,按品级可比你这个国公要高,你若当真胖的不成人形,我便令养几个面首岂不是美妙?”
“你敢!”赵西源不满道:“夫人莫不是嫌弃为夫了?竟有了豢养面首的主意。”
卫令仪倚着他胸口闷笑,“这天下的男人,除了你靖国公,也就那个贺老四能拿的上台面。”她正八经地念念有词,“若是你胖了,那我便去把他也喂胖了,那夫君你便又是最好看的男人了。”
那赵西源腰间一枚软玉硌着她难受,卫令仪顺手便解开了去,却听耳边的呼吸声重了又重,男人温热潮湿的呼吸离得极近。他唤道:“令仪……”
“夫君。”她抬眼,妩媚撩人地抵住了他的胸膛,“此时尚是白日,不可——”
房门前的两个丫鬟相视一眼,均红了脸,下意识离得远了些。不过,房内却并非二人所想那般。
赵西源终是勉强隐忍住了,只拥着怀里的佳人或粗或重地轻轻喘息。卫令仪也并不好受,俏脸绯红如云霞般,身子微烫,像是一汪清水般融在了他的怀里。
“卫令仪,我赵西源今生,只你一人为妻。”
她笑了起来,既风流、又冷情,“好呢。”
他说的一如既往地好听,只是这信不信,却是她的事了。
第二日清晨赵西源下朝回府时,便不见了卫令仪的踪影,便伸手叫住了一名眼熟的丫鬟,记得是卫令仪身边一个叫琏碧的道:“夫人去哪了?”
“夫人今日清晨便接了急报进宫去了。”琏碧答道。
赵西源皱起眉来,什么急报竟然会让卫令仪连自己都没有说过便自己匆匆进了宫去?
朔日当空,卫令仪刚进坤宁宫里,便听到座上的母女一惊,妇人面露喜色,少女则急得差点没从椅子上弹起来。
“令仪你可算是来了。”座上的皇后尚未开口,豫妃先笑道,“听昌宁说你与唐姑娘也算半个手帕交了,你可得好好劝劝她。你说咱们这四皇子生得模样俊,人品又好,就是性子孤僻了些,如何就配不上她这丫头了?这毕竟是皇上亲指的婚约,怎么能说不嫁就不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