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妃知道自己女儿是个什么东西,当下干脆不管她,温柔地笑了起来:“瞧国公爷说的,本宫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到底是你与令仪缘分到了,这姻缘可不就来了吗。”
赵西源见豫妃自己捡了个难堪的台阶下,也消了为难她的心思,顺势便寒暄起来。
两人并未留下来用午膳,到了回府的路上卫令仪才问:“你来做什么?”
“我来保护你啊。”赵西源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
本王还需要你保护……卫令仪心道,脸上却不显现分毫,虽然她心里还有不少疑问,却也懒得再问了。于是微微阖上眼,正要趁着这时间稍稍休息一会儿。
“说起来,今天豫妃叫你来,是做什么?”赵西源的语气听起来还像是如往常一样,不知为何,卫令仪却仿佛听出了点别的意思。
她心中掂量了一会儿,想到豫妃当时未说完的那句话,总觉得那才是豫妃求皇上要她今日入宫的真正原因。只是这话自然不好与赵西源说,于是她只是淡淡说:“不知道,这不是你来了吗。”
赵西源轻轻一笑,却是难得的没有再搭话。
一路无话。
☆、太子妃到
宫门前停了两顶软轿,一顶是卫令仪来时来带的红顶香轿,四角挂着瑞兽坠子和玉如意,另一顶紫金大轿则气派不凡,想来是赵西源上朝的时候乘的官用轿子。
卫令仪前脚刚要上轿要不,却听到赵西源在身后道:“夫人,你那顶轿子虽然小巧精致,但是每日都是可以乘的,今日凑巧遇上了为夫,不如来坐一坐为夫的大轿!”
卫令仪懒得搭理他,刚上了轿还没坐稳当,便听到外头传来一声女人娇滴滴的笑声。
“源哥哥,好久不见。”那女子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绾了妇人的发髻,裙摆上绣着赤金丝线的凤尾,昭示着此女身份之显赫。
赵西源没想到会在宫门前见到沈静姝,他环顾四周却见只她一名小妇人与一名随身女官跟着,并未见到贺旻的身影,不动声色地往轿子边靠近了几步,这才道:“微臣见过太子妃,太子妃请慎言。”
“源哥哥你……”沈静姝本是无意中巧遇,许久没见到赵西源没想到竟然今日竟在宫门前遇到,不禁忘了身份,“源哥哥请不要这样称呼我,我还是你的……”
“国公爷,怎么还不上轿来?”卫令仪本不知道是什么状况,她本不想掺和这些“哥哥妹妹”的事情,谁知道这位太子妃看起来脑子不大好使,竟然站在宫门口的大道上说出这种话,她再不阻拦,天知道这位太子妃要说点什么。当即掀帘装作惊讶道:“原来是太子妃娘娘,怎么不见太子哥哥与你一起?方才本王在皇后宫中还见着他了呢。”
“静姝见过嘉临王。”沈静姝虽然看到了赵西源身后的小轿,却下意识地忽视了这一事实,又心存侥幸,只当轿中人不敢打断自己与源哥哥叙旧。
没想到竟是嘉临王卫令仪在轿中,顿时心存疑窦,不知靖国公怎么与嘉临王扯上了关系。
卫令仪听到这称呼当即垂眸浅笑:“听说太子妃仁孝,在家庙中侍奉了三月的佛祖,眼下怕是才回宫,许多事情不大清楚也是应该。”
好在赵西源是个聪明人,顺势捡着□□便往上爬,仿佛恍然大悟一般地笑道:“太子妃有所不知,嘉临王前几日已嫁我为妻,如今该称靖国公夫人才是。”
“什么?!”沈静姝闻言大惊,惹得众人皆低垂着脑袋,生怕听着了宫里主子们什么听不得的事。
“怎么,太子妃可是不喜欢我?亦或是不喜欢国公爷?”卫令仪诧异地看向她,脸上露出有些委屈的神情,“太子妃如此惊讶,难道是觉得这桩婚事不好?”
“太子妃幼时与我也算熟络,想来只是觉得我忽然成亲,在此之前并未透露半点风声,心中惊奇罢了。”赵西源抢着替沈静姝答了这句话。
卫令仪这句话问的既天真又暗藏玄机,万一答的不好,便有可能被她抓着了大不敬的把柄。沈静姝心无城府,赵西源心怕她口不择言,因为不知怎么回答而平白惹了祸端,因此为她挡了一箭。
卫令仪心里不甚在意,只是觉得有点可惜。这个靖国公心思太多,想当着他的面套电话还真着实有点难度,可惜了这么一个好机会,还是大意了。
她抬眼见赵西源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脸上是灿烂的笑意,眼中却一片漆黑,望不见底。
“原来是这样,那本王也就不打扰二位叙旧了。”卫令仪转身回了轿里。
赵西源掀开轿帘进来时,就看到自家夫人一脸淡定地左一块莲子糕、右一块雪花黄金酥,吃得畅快非常。他眼角抽了抽,一屁股坐在了另一边,顺带还将摆满吃食的桌子往自己这边拉了几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