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五条少爷只觉得莫名其妙,但是,直到很久、很久以后,他才明白。
——人,总会有什么是无论如何也得不到的。
就算是五条悟也一样。
五条久“哦”了一声,也拿了一张纸,照着五条悟的动作叠小船。
“那她现在在哪?我怎么没见过?”
五条悟把蜡烛放在船上,放进河里,轻轻一推。
“你见过啊,主殿里那个佛龛里。”
五条久的动作一顿。
那可能是五岁发生的事,诅咒师挂了悬赏,想把未来的障碍扼杀在摇篮里,障碍本人太强打不动,就当着他的面诅咒了那个女人。
说来也很奇怪,平时那么没有存在感的人——死掉之后,却忽然之间重要了起来。
葬礼举行的轰轰烈烈,不着家的父亲破天荒在家里呆了好几天,让整个五条家都跟着披麻戴孝,至少一个月的时间,看到什么都是黑白的。
五条悟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感受了,大概率没什么感觉,那时候的他,还不能理解“母亲”这个概念有什么重要的。
或者说,那时候的他,一切到手都太轻易,不知道究竟什么是重要。
他只记得,父亲从那天之后就变了。
那个女人活着的时候好像空气,无处不在又感觉不到她的存在,死去之后,却显出了形态,在两人间划下一道无形的巨大鸿沟。
然后,称呼就从“父亲”变成了“五条家主”又变成“臭老头”。
反正这个人就越来越不值得人尊敬了。
五条悟回忆正出神,忽然感觉手背上啪嗒滴了滴水。
诶,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