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暗下来,月亮被乌云遮掩。
把集合的下人遣散,五条悟烦躁的揉了揉头发,回到房间,打开灯。
五条久窝在床头的枕头旁边,身体本来就小小的,现在连呼吸也减弱了,起伏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好像随时会消失不见。
五条悟站在门口,忽然打了一个寒战。
消失。
他的视线扫过四周——角落的小书柜挪开摆了猫爬架,散落的教科封面踩了好几个梅花型的肉垫印,五条久最喜欢的小熊玩偶,衣服破了一个洞,不知道什么时候飞上的天,挂在衣柜一角摇摇欲坠。
吸尘器靠在墙边,收容垃圾的盒子里,全是一团一团白色的猫毛。
明明没过多长的时间,这个房间,却和原来完全不一样了。
小孩走到床边,盘腿坐下来,扒着床沿盯着猫看。
他把下巴放在床单上,又偏过头,伸出一只手,盖在奶团子的身体上。
冰蓝的瞳仁里,倒映出一团小小的白色。
就好像,用翅膀挡住雏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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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夏油家。
书桌上摆着几张卷子和一叠演草纸,夏油杰盯着台面,一手夹着自动铅笔,另一只手托着下巴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台灯的光忽然一暗。
他的视线上移。
灯管前方,长相丑陋的怪异生物,大约有灯泡大小,四肢并用趴在灯罩上,挥动着背后的翅膀,露出嘴里的獠牙。
他的动作一顿,回想起一周之前,五条悟说过的话。
【“诶,杰,你的术式还没觉醒吗?”白发的少年摸着下巴,做出一副异常惊奇的表情,“不正常倒是算不上啦,不过,觉醒术式一般都是在生死之间最有灵感,而你连特级咒灵都见过了,不应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