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序将手伸出去,岑夫子眉头都不皱就打了下去。
清脆的声音在书房里响了起来,这鞭挞声音也足够知道岑夫子没有留丝毫的颜面。
殷序的手肿了,但也彻底回神,并不敢辩驳。
岑夫子道,“可知道哪里错了?”
殷序低着头回答,“学生不该心生傲气,不该有自满之意。读书便要一心一意,最忌讳三心二意。”
见他真心知错,岑夫子嗯了一声,但脸上表情仍旧严肃,“你虽然侥幸中了举人,但你该知道你是如何中举的,是因为投机取巧投其所好,所以才能中举。你名次在第一百名便该知晓,你离着能中进士还差的远呢。”
殷序更加惭愧,“夫子教训的是。”
岑夫子一点情面也不留,“你读书拉下功课良多,春围不过是在二月哪怕因为乡试晚了些会推迟,左右不会超过四月去。如今已经十一月中旬,你自己算算还有多少时日?旁人哪怕天分再好的人读书都不是一朝一夕之事,寒窗苦读十余载并非虚言。这春围不比乡试,难度更大,要考的也难,单凭知道主考官的喜好是没用的。”
殷序静静听着不敢言语,岑夫子又道,“况且你的字绵软没有风骨,这段时间还得练字,若是你日日如此时,那春围不参加也罢。毕竟在云国公府举人已经算是不错的功名。但……”
他顿了顿,“云国公府是武将世家,三位公子是武学奇才,对于功名一事并不急迫,大公子二公子也已经去了西北建功立业,三公子也有了差事很快也能崭露头角。可你呢,真以为一个举人就可以了吗?让你入赘乐平郡主本就是顶着压力的,她为了你放弃了多少你应该清楚,她在背后为你所做却是连你都不清楚的。你不为了自己,难道不该为了她拼搏一番?”
殷序被岑夫子说的惭愧至极面红耳赤,听到后面提及覃幼君,殷序不由想起那日覃幼君所说:你只管大胆的往前走,后面有我有云国公府为你撑着。
这样的誓言不是随便能做的,就像她做的决定,哪个看惯京城繁华的姑娘愿意随着你离开家人去远方。
殷序不禁落下泪来,但他眼神也更加坚定,“夫子教训的是,学生日后定会努力读书,不负大家的期望,更不会负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