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同于割伤或是枪伤,像是有人拿着钝刀去割开大脑,钝痛从前额传递到整个脑子,一下又一下,不让人停歇。
他的手是抖的,全身都在颤抖。胃药远还没有起作用,接下来的几十分钟,他只能自己熬过去。
宋逐澜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把视线汇聚在资料上。
他握着笔,在空白的一张纸上抄写原文。前几个字稍微有些走形,后面很快又恢复了他字迹一贯的潇洒。
胃痛没有缓解,但宋逐澜看起来毫无异样了。
他开始感到安全。
他从不表现出自己的弱势,这点和他脸上经常挂着的无谓的笑一样,大约是习惯使然。
宋逐澜记不清楚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培养出了这种可怕的习惯,可能是在无休止的末世里,也可能在更早以前。
总之他讨厌把自己的真实情况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那就好像自己亲手给敌人递过去一柄匕首,叫他往自己的动脉上砍。
胃部的钝痛一下一下敲击着宋逐澜的神经,药片没有减缓疼痛太多,反而加剧了反胃恶心的感觉。
面前的字眼一个一个模糊起来,在脑海中碎成一片一片。
宋逐澜咬紧牙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勉强捡回一丝理智。
原著作者并不喜欢宋逐澜这个角色,所有相关设定都狠到极致,毫不手下留情。
可是与猛兽、饥荒和近在咫尺的死亡相比,这点痛也算不上什么。
宋逐澜轻轻吐气,唇齿间还有挥散不去的血腥味。
他曾经在死亡边缘给自己挣出了一条康庄大道,从无名小卒爬到万众瞩目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