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在本来已经够扫兴了,还闹出这种事。”

“是啊,下次的活动有他我们就不出席了,免得惹祸上身。”

他们小声交谈着,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去处理一地狼藉,和狼藉之中过街老鼠一般的少年。

说话间,话题中心的少年忽然抬起了头,他一双颜色浅淡的眼睛缓缓扫过四周,眼神冰冷,锐利如刀。

被他扫过的人都打了一个寒噤,搓了搓胳膊。

“厅里怎么这么冷,空调开的也太低了。”

“主办方办的事真不行,现在怎么还没人来打扫。”

人群嘟囔着慢慢走开,少年却仍然站在原地。

宋逐澜用鞋尖碾过一块地上的玻璃,眉头紧皱。

这里正举办着一场宴会,规格不大,但是装潢华丽精致。他的世界刚脱离末世不久,不可能这样铺张浪费。

那这会是哪里?

他方才在庆功宴上喝得有些醉,小憩了一下,再睁眼,自己已经在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如果仅仅只是如此还好说,最重要的是身体的原主不知经历了些什么,被人砸了一身的臭鸡蛋,衣服上还泼了酒。粘腻的蛋液和红酒让衣服紧贴着他的皮肤。

宋逐澜一向爱干净,即使在末世里,也尽力维持着自己的形象。像如今这样被臭鸡蛋砸了满头满脸,让他极为不爽,就连脸上一贯的笑容也将要维持不住。

关于原身的零星记忆在旁人交谈时渐渐浮现在宋逐澜脑海中,他的经历浮夸而荒谬,好像是小说里才有的情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