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我不知道么?当时听到这表兄妹要来府上时,我就打算把人安排在二姑娘处,省得收拾我也能省不少心,可结果呢?大老爷前天不知道怎么了,火巴的叫了二爷过去问话,一听这安排顿时就摔杯子恼了,把二爷骂了个臭死,说眼里没他这个老子,如今竟是要亲自做监工,看人收拾院子,要是收拾得让他不满意,又是一场官司了!”
“那……老太太就任由大老爷这般折腾?这两天人仰马翻的,现在满府没几个没怨言的。”
王熙凤半晌方道:
“到底不是老太太亲生的,大老爷这次又句句占理,老太太病得不管事了。”说是病,其实就是装病,明眼人心里都清楚没人戳破。
平儿吸了口气:
“这事也真是让人看不懂,你说那大姑太太嫁的又不是破落户,姑老爷那可是堂堂的二等公,现任湖广总督,一方大员,那么大的官,平日里为什么不勤走动,竟是连提都不提一句,府里做了二十多年的老人都不知道有这么个亲戚在!”
王熙凤敛眉:
“我年纪小,嫁进来时间也不长,具体什么情况也不知道。不过猜度着,这大姑太太虽然没和府里走动,但和大老爷定没断了联系,那才是嫡亲的姐弟。”至于大姑太太和老太太有可能有过节,这只能放在心里猜测,不敢说出来的。
“行了,既然老太太不管了,那还得听大老爷的,把地方安顿好,先前我找了葛纱糊窗子,做帐子,被大太太给讽刺了一通,大老爷也不高兴,你再去库房找找看,还有什么好纱能用的,咱们也不是小门小户的,别让远来的客人取笑了去!还有摆件,也要挑些雅致的,又不是常住,搞得这么隆重!”说着王熙凤自己也有气了。
同时刑夫人也正在小心伺候火气大的贾赦。
“老爷觉得哪里不妥只管吩咐琏儿夫妻改就是了,何故发这么大火,伤了自己身子!”
今天她抢白王熙凤倒不是为了其他,只因她自幼习得《三从四德》,出嫁从夫,向来把贾赦的话当圣旨一样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