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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来,山余和神威侯逐渐认可新政,但他们的利益和旧制死死绑定在一起,根本不可能调头支持新政。

但察觉,也就察觉了吧。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政治追求。

等衡玉终于空闲下来时,时间就到了六月份。

这段时间她基本都住在书院里,偶尔会下山去瞧瞧傅岑、探望缠绵病榻的齐鹿齐夫子。

兴致起来,就一个人在湖上划轻舟,饮酒抚琴。

“你这日子过得真是逍遥。”廊桥上突然传来一道清朗的声音。

衡玉把盖在头顶的荷叶摘走,抬头看向声音来处,“齐珏?你怎么来书院了?”想了想,慢吞吞发问,“今天是休沐日?”

她这段时间都待在书院,哪里会特意去记官员什么时候休息。

“是啊,你这日子过得也太逍遥了。”正巧衡玉的轻舟往齐珏这边划过来,齐珏道,“给我闪闪。”

稍稍提起衣摆,手攀着扶手直接往轻舟跳下来。

他的动作很敏捷,但轻舟还是不可避免的晃动起来,衡玉被溅了一脸水,直接抡起琴,动作迅疾往前一送,还没在轻舟站稳的齐珏险些被她推下去。

“过分了!”

衡玉一抹脸,“适可而止啊,你敢说你刚刚不是故意的?”

齐珏讪笑,理了理自己的衣摆从容坐下,又恢复了之前那副温雅若芝兰玉树的模样。

他瞧瞧酒杯,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