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玉行一礼,就跟着守门仆役往山门走。
守门的另一个仆役原本将杜卢请去坐下喝杯茶水,静心稍等片刻。
但杜卢坐不住,摆手婉拒后,重新走回山门外,欣赏其上精心雕琢而成的壁画。
越看越有感觉,越看越觉得这山门气势磅礴,十分符合他一个士人的审美。
衡玉走来,远远就瞧见一个青衣老者负手站在山门前,目光落在壁画上,身形一动不动。
只瞧背影,就觉君子如松如玉。
不用仆役多说,她也能猜到对方的身份。
“祭酒大人。”
杜卢的思绪被打断,顺着声音来源看过去。就见一个一身白袍红丝勾边,一时之间辨不清性别的少年正在向他行礼。
左右瞧了瞧,陆钦没来,只有这个气质疏离的小小少年过来了。
依杜卢这种嫉恶如仇的暴脾气,如果换做在另一个场合,他登门拜访主人却没有亲自过来接待他,就算那个人是像山余一样位居高位也不好使,他都得狠狠冷嘲热讽一顿。
但现在,他已经隐隐约约把自己当成半个白云书院人了。
自己人嘛,不用这么外道。
杜卢一抚长须,乐呵笑道:“你们院长没过来吗?”
他这股温和劲,连国子监的监生们都没能体会过多少次。
看着杜卢这么温和!和的模样,不太像是上门挑衅的。
衡玉同样一脸亲热,“受宠若惊”般回应道:“老师有课业在身,现在正在静心斋给学子们上课。我乃老师的亲传弟子,听闻大人上门不敢耽搁,便自告奋勇过来接待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