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钦偏头望向窗外,窗外阳光和煦,“也好,你学过琴吗?”
在她祖父面前装作什么都不会的衡玉,在陆钦面前又换了副说辞,“琴棋书画我都会,而且我听嬷嬷说,我的天资比父亲当年还要更胜几分。”
有我这么天纵之资的徒弟,多能拿得出手啊,一个人就能碾压一群。衡玉直直盯着陆钦,脸上明晃晃写着这么一句话。
陆钦哑然失笑。
这孩子的父亲是当年惊才绝艳的文武双状元,母亲是名动天下的长公主,难怪能生出这么聪慧机灵的孩子来。
陆钦书房的椅子略高了些,他从椅子上站起来,见衡玉不方便下来,伸手将她一扶,温声道:“走吧,我抚琴给你听。”
焦尾乃当世名琴,音色空灵,随手拨弄琴弦就响起一阵渺渺之音。
陆钦琴艺本就绝佳,再辅以这样的名琴,弹奏出来的乐曲恍若仙音。
衡玉听得入神。
这一首曲子里蕴含的感情很淡。
淡淡的怅惘,淡淡的哀伤,淡淡的悲凉。
像极了陆钦给衡玉的感觉。
淡然平和,对一切不公从不会歇斯底里。那些惊涛骇浪的争权夺势,你来我往,到了他的琴音里,只化作淡淡的叹息。
直到一曲接近尾声,琴音才多了些许起伏。
就像是陆钦无奈发问——悠悠苍天,何薄于他。
衡玉忍不住别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