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父抬手,颤颤巍巍指着她,“还有一次,当时打仗把铁路炸毁,我没法回家过年只能待在锦州,结果王兄让我去他家吃了好几顿饭,那时候你是不是就在楼上。”
衡玉依旧笑得内敛腼腆,“是啊,我这不是觉得爹爹独自一人在锦州过年太寂寞嘛,后来待在楼上不见您是因为不方便露面。”
“那你再告诉我,这家里除了我,还有谁不知道这件事!”
衡玉抿唇笑,不说话了。
季父:“……”
他这颗老父亲的心哟。
凉得好像刚在东北的雪地里打了几个滚。
然而他能怎么办?
只能把自己ia唧碎成很多瓣的心捡起来,自己缝补好,然后再自己把它捂回温。
“爹。”衡玉突然蹲到季父面前,抓住他的两只手,眼睛微亮看着季老爹,“我能这么优秀,都是我爹教得好,而且榜样竖得好啊。”
她开始一个一个数,“之前西北大旱灾,爹爹多番奔走,更是拿出自己的积蓄捐款。后来东北陷入战乱,爹爹也是在各处奔走,为军队筹备物资,有时候军队深入敌营,运送物资太过危险,爹爹也没有任何惧怕。”
“爹爹身为一介商贾,却比很多官员做得都要好,您以身作则,所以膝下四个儿女才会都这么优秀啊。”
闺女谈论起他的事迹,那叫一个信手拈来。
季父那颗老父亲的心哟,瞬间回暖。
他拍了拍衡玉的手,勉强压制住上扬的唇畔,但眼睛里的笑意还是暴露了一切,
“成吧成吧,家里就你最会说话。果然是爹爹的乖女儿。”
趁着季父不注意,衡玉扭头,朝季曼玉眨了眨左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