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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玉倚在墙,无声轻叹。

大抵是有所触动,书房里一片沉默后,再次传出声音时已是换了个话题。

是在谈论季复礼报名读军校的事情。

这件事就和季复礼收到的第二封书信有关了。

先前提到过,季复礼交友甚广。

季复礼的朋友多数是他在上学时认识的,与他脾性相投,都是那种对救国充满探索热情的青年。

他这位朋友比他年长两三岁,借着家里的关系塞进了军队里,现在正驻扎在武汉。

两人经常有书信来往,在信上,朋友多提了一句,说武汉要开设一家陆军军官学校,专门培养杰出的中上层陆军军官。因为这所学校才刚成立不久,第一批招收的学生名额不会很多。

朋友只是简单提到这件事,天地良心,他可从没想过让季复礼从北平大学退学,然后跑到武汉读这什么陆军军官学校的。

偏偏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季复礼心动了。

季二少是个行动派,既然心动了,那就好好打听一番呗。

打听着打听着,季二少就乐呵呵报名了。

他朋友收到季二少的来信后,险些吐血。两人从小一块儿长大,彼此知根知底,朋友知道季二少胆子够肥,偏偏面对季大少的时候那叫一个怂。

报名陆军军官学校还需要准备政审材料,他朋友直接写信给季斯年,拜托季斯年帮季复礼准备政审材料。

理由都是现成的——季斯年是军人,要准备这些政审材料那就是一句话的事,他这都是给季复礼省事啊。

反正甭管啥冠冕堂皇的理由,事情的结果就是季复礼的朋友把他卖了,他大哥知道他要报名陆军军官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