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纯度的威士忌从底部升腾起小小的气泡,与上方的层层雪白泡沫融为一体。

“小香你啊,根本不用这么谴责自己的。”太宰治面含笑意的看了一会,透过玻璃杯注视着猫泽飞鸟,“你对于男人这种生物到底抱有什么样的误解?”

“如果不是自己有这个意愿,以你这样的小身板,能强迫你这位‘前辈’——”他咬字清晰,着重加重了“前辈”,上下扫视了眼猫泽飞鸟不足一米六的身高,露出了微笑,

“发生什么关系呢?”

他放下酒杯,用指甲轻轻的弹了弹玻璃杯的杯沿,发出了清脆的响声,掩盖了他低不可闻的声音,“假正经。”

他说的很轻,猫泽飞鸟没有听清,下意识的问,“什么?”

“没什么。”太宰治没有什么精神的回答,突然伸长手臂,越过她向后挥手,“织田作,这边。”

“喂,太宰,你难道看不到我吗?”

一道冷淡的男声从酒吧大门侧响起,太宰治眯起眼看了他两眼,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嗤笑,“政府机关的大忙人也有时间出来喝酒吗?”

“我没有记错的话,是你叫我过来的吧?”

站在门边的,猫泽飞鸟也认识,正是太宰治为数不多的友人,织田作之助和坂口安吾。

坂口安吾穿着竖条纹的暗色西装,左手提着公文包,右手按在大门的门把上,带着黑色细边圆框眼镜,眼镜下是微微下垂的眼角,一如既往的挂着冷淡的表情。

他微微掀起眼皮,抿紧了嘴唇,猫泽飞鸟的眼神不由自主的落在了他嘴角下方那颗小小的痣上,太宰治只是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他一眼,就一语不发的扭过头,趴在桌上,默不作声的注视着面前的玻璃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