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耀宗抬眼看了一下蔡元柏:“你昏头啦?我让阿十去码头搞了上海人的一艘船,那是因为鱼嘴湾被炸沉的那艘船,货是褚家供应的,船东是潮州人,他们搞潮州人一条船,我就搞上海人一条船,不代表我现在就要急着站出去帮徐平盛站脚助威。”

“那你到底乜鬼意思?”

褚耀宗端着茶盏慢慢欣赏,语气平淡:“很简单,能不碰这池水,就绝不碰。”

蔡元柏追问:“那你让阿十……”

“我是潮州商会会长,有人搞潮州人,难道我不要出头?如果上海人搞你东莞商会的人,你点做?”褚耀宗眼皮略抬了一抬,反问蔡元柏。

“你让阿十出手,不是想要帮徐平盛,而是想做个两不相帮的态度?”蔡元柏迟疑片刻,叹口气:“我以为你和我想的一样,没想到大家又不同路。”

“不能帮嘅,你不是不清楚,一边大陆,一边台湾,我们背后是靠不住的鬼佬,真的卷太深,其他双方都能上岸,溺死的只有我们。”

此时,恩叔从外面轻轻推开书房的门,快步走到褚耀宗的身边,附耳说了几句,褚耀宗微微皱眉,恩伯说完之后就再度离开。

看到蔡元柏望向自己,褚耀宗把手里的天青杯小心放下,说道:“宋天耀在于世亭的静园开枪,大部分上海船商都听见了,现在宋天耀去了徐平盛的家。”

“假的?”蔡元柏听完之后,马上脱口而出。

褚耀宗指了指被蔡元柏放回纸包的茶饼:“不管真假,先喝了茶再说,这饼茶是真的。”

……

宋天耀被黄六拉开车门护着走下车时,徐家门外,徐平盛的儿子徐恩伯已经满脸苦笑的等在那里。

看到宋天耀脸上带着些红肿,徐恩伯开口:“宋先生何苦呢?”

宋天耀拍拍黄六的腰间,似乎想让徐恩伯看清楚,黄六腰间带了手枪,他这个动作刚做完,徐恩伯身后马上就有两个人把手放到了怀间。

“我连于世亭都射了,也不在乎多射一个你老豆。”宋天耀对徐恩伯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