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哥,你教教我啦?宋先生输给林家,你背后有褚孝信当然无所谓,可是现在林家让我站队,继续站在宋先生这一边,仲是帮林家做些此时还不知道的事出来。”蓝刚语气烦闷地说道。

之前对宋天耀的头脑,蓝刚佩服的五体投地,可是这次宋天耀对上的是林家,林家又好死不死的找到他一个小差佬,言下之意林家有事让他帮手,给他机会,愿意帮手呢,等林家解决宋天耀,不会亏待他,如果不愿意呢,等整件事结束,林家自然会安排人找他些麻烦。

“听林家放屁。”颜雄朝嘴里灌了一口啤酒,把目光重新放回舞台中间,舞娘已经在一群男人的呼声中解去了最后一件衣物,白花花的肉体在灯光的照耀下扭动着,让台下的男人们口哨声,欢呼声响成一片。

呼声太大,蓝刚没有听清颜雄的话,所以望向颜雄,又问了一句:“你讲什么?雄哥?”

颜雄从钱包里取出一张十元港币,攥成一团朝着舞台上的女人肉体砸去,扭回头对蓝刚信心十足地说道:“我话,听林家放屁!宋先生怎么会输。”

“你对宋先生倒是信心十足。”蓝刚被颜雄的语气说的一愣,随即笑了一下。

颜雄抹了一下唇边的酒渍:“是呀,林家有乜鬼可怕,宋先生才最可怕,我对他怕到了骨子里,无头,话俾你听,你今次不听林家的话,就算宋先生输掉,林家也不会至你于死地,无非是被林家想办法用警队关系,把你发配去个小差馆,最差的结果无非是穿回军装守沙头角,同我一样,慢慢再熬机会而已,可是你想过未有,如果宋先生没有输,或者是输的不彻底,仍有余力,那时你就不止是降职这么简单,不要被林家那些话吓到,做你自己的事就可以了。”

“知道了,本来心中也不准备帮林家,只不过总想着宋先生没可能赢过林家,有些忐忑。”蓝刚捻灭香烟,举起啤酒与颜雄碰了一下:“你话,林家找我这种小差佬做什么事?那种大人物做事,我们这种人有什么可帮手的?差佬的手段无非是……”

“伪证,逼供,栽赃。”颜雄望着蓝刚接口说道:“林家要栽赃宋先生?还是要做伪证?打电话给宋先生,不管真假,把这件事先告诉他。”

……

“锦哥,整件事就是这样,后生仔宋天耀见过我之后,说他会去澳门。”卢文惠把整件事说完之后看向自己的大哥,已经在香港根植四代,历经百年不倒的卢家现任家主,大英帝国领袖勋章获得者,大英帝国爵士勋章获得者,香港行政局议员,香港大学校董,香港保良局总顾问,香港东华三院总顾问,南华体育会会长,香港足球总会会长,香港中华总商会顾问,太平绅士卢文锦爵士。

卢文锦今年五十九岁,他祖父是中英混血,卢家人体内有白种人基因,这让卢文锦的体形比起普通老人要高大不少,五官轮廓也更立体些,可能是常年伏案工作的缘故,微微有些驼背,染黑的头发被修剪梳拢的整整齐齐,脸庞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即使是在自己家里,也穿着白色的硬领衬衣,只是稍稍把衬衣袖口挽起来,显得比起在人前的严肃稍稍放松了些,坐在沙发上,让人完全看不出有五世大家族一家之主的气质,就是个不苟言笑的学者。

“这个后生仔对你讲,他是去见罗保?”卢文锦听完自己三弟的话之后,看了对方一眼,慢吞吞地说道。

卢文惠微微摇头:“他只说他要去澳门,不过去澳门不去见罗保,难道真的去借钱?如果只是借钱,他又何必把他的计划对我说出来?”

“他只是先向你提前通知一声,不急,这个后生仔也算是聪明人,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一定要同林家对上,不过就方法来说,真的是犀利过人,罗保不缺钱,对林家恨之入骨,现在有人愿意主动跳出来帮他做刀,他一定会答应。而我岳父家的妻弟贺佐之如今在澳门做商业电台生意,是罗保在关照,罗保让贺家在香港给这个姓宋的后生仔一些帮助,看在自己那个不能回香港继承自己家业的私生子佐之面上,我岳父也不会推辞,他如果插手,我身为他的女婿,不可能置之不理,那时候的局面,就是澳门的罗保,香港的贺家,卢家,三方持着叫宋天耀的这把刀对上林家,外人现在看林家对宋天耀,好像狮子搏兔一般轻松,实际上这个后生仔谋划的却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路数,他自己做饵,同林家正面对上,罗保,贺家,卢家就是三只藏在他背后的黄雀,林家这支螳螂如果出手露出破绽被三家抓住,死定了。”卢文锦摘下自己的眼镜,在手旁眼镜盒里取出一块软布慢慢的擦拭着说道。

卢文惠自己动手帮自己从茶几上的紫砂壶里倒了杯茶,端在手里嗅了嗅茶香:“我也是听到他一番谋划的确犀利,不然也不会特意来见锦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