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沛被金牙雷这句话问的有些哑口,他匆匆接到齐玮文打来的电话,电话里只说福义兴抓了十四号的人,让他先赶来保住几个人的命,是他自己觉得既是湾仔差馆探长,又是单义的二路元帅,更何况自己情人在侧哀求,所以才开口让金牙雷卖自己个面子。

此时听清楚来龙去脉情况,梁沛恨不得把齐玮文臭骂一顿,江湖人就算是再不堪,至少也要懂江湖事江湖了,十四号与福义兴有恩怨,双方各自出人手打一场,或者找个茶楼四四六六谈清楚就是,现在十四号居然让人去找利康秘书家人的麻烦,而且对方又不是江湖人,实在是手段有些下作。

“怎么没声音了?”金牙雷看到梁沛沉默,慢悠悠又说了一句。

“喀!”又一声脆响过后,刺刀荣已经沙哑的惨叫声再次响起。

被梁沛搂在怀里的年轻女人,自己突然伸手要去抓梁沛腰间的手枪,嘴里愤怒地叫道:“放下他们!”

没等她的手摸到枪套,就被梁沛急忙甩开,转手就抽了女人一记耳光,开口骂道:“你发神经呀!”

真被这个女人把枪抢走开枪,不论会不会射中金牙雷,只要枪声一响,那性质都已经等于梁沛的单义与14k一起不讲江湖道义,对福义兴宣战,不管双方之后胜负如何,自己和几个差佬手下今晚马上被福义兴几百人乱刀砍死是一定的。

女人捂着自己的脸瞪向梁沛:“亏你是个差人,五六把枪被一群人吓的话都不敢讲。”

“差人也要讲规矩!”梁沛瞪了女人一眼说道:“蒲你老母!是你们条四的人坏了规矩,你让我怎么救他们?”

“梁sir开口,我怎么也要给些面子,这样,留他们每人一口气,不过手手脚脚就不用想完好无损了,不留些记号,江湖上还会以为老福怕了条四。”金牙雷笑眯眯的看着梁沛和女人吵嘴,突然开口说道。

梁沛叹口气:“我也是被临时拉来,如果知道这几个家伙坏了规矩,今晚一定不会出现。”

“不会让你难做,来人,去帮梁sir搬条长凳,你们继续练拳。”金牙雷开口说道。

直到刺刀荣左手的五根手指指骨都被掰断,喉咙声带都恨不得喊断,才有两辆轿车从外面转进了码头。

梁沛的情人看到轿车出现,捂着自己被梁沛打的红肿的右脸朝轿车方向跑去,等车一停下就帮忙打开车门,陈仲英,齐玮文两人带着几名十四号的手下下车,陈仲英一身中山装,外面披着件香港很少见的将校呢披风,仍旧是小袄唐裙的齐玮文则轻轻搂着自己被打的徒弟,低声问了几句。

“荀香主。”陈仲英等听完女人的话,眼睛朝远处还在被吊着的刺刀荣瞥了一眼,迈步朝金牙雷的方向走去,语气平静的笑笑:“我的兄弟犯了错,通知我一声就是,哪用您和这些福义兴的兄弟这么辛苦,亲自教他们做人?”

金牙雷与陈仲英不是第一次见面,福义兴与十四号动手十几次,最后和解的和头酒少说也摆过八九桌,此时听到陈仲英开口,金牙雷撇撇嘴:“我当然没兴致教他们做人,只是单纯出气,你想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