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丰年既然过来了,肯定至少得看上一场温澈的戏再走。
二十来天时间相隔,赵丰年第二次看温澈的表演。
群演就位,场记板一打,整个剧组一下子静了下来。
盛装的温澈从门口走进来。
杨导拍的到底不是真正的古礼,也就不强调所谓的低头含胸。所以这一路,温澈走得很稳很正,几乎昂首挺胸。
她微微笑着,眼里有一种明亮的光,是每一个自诩为大人的孩子迫不及待长大的样子。
看得人忍不住会心一笑。
再然后就是唱礼,束发,加簪,加钗冠。
场景中的少女头上的发饰越来越重,整个人的神色也越来越稳。
束发完成后,少女对着自己的双亲深深一福,再抬起头来时,整个人的气质似乎发生了点微妙的变化。
那种跃跃欲试的,像是小鸟扑腾着要飞出父母羽翼的情绪淡了,而是慢慢沉了下来,仿佛一下子就有了力度。
有一种让人放心的、长大了的感觉。
赵丰年看得入了神,待回过神来时,心里没来由微微一凛,只觉得浑身的寒毛都立起来了。
这是刚演了五个小场景的人该有的表演技巧?
这是二十多天前还对演戏一窍不通的人?
赵丰年心里的震撼感就别提了。
他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感受,却在此刻,很想找个没人的地方练习几次他即将要拍的冠礼。
他的冠礼,是不是也能做到情绪这么分明,过度这么自然?
赵丰年心里久违地升起一种危机感。
这种危机感,是每一个过来人看见有才华的小辈时都会有的那种“长江后浪推前浪”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