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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妃昨晚被吓了一夜,如今神经虚弱,没被儿子安慰,反倒是被这般急眉冷目的斥责,心中很是伤心,更被激得生气:“我与那宜妃交恶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宫宴那天你也在,分明是她给了我难堪,夺走了本该属于我的恩赏!你是我的儿子,怎么如今倒是为个外人质问起额娘来了!?”

直郡王沉眉叹了口气:“您与宜妃娘娘之间闹便闹,左不过是谁又压了谁一头的女人间的把戏,这些年,我和老九也是不计较这些的,故此,母妃们之间的争斗从不牵扯到兄弟们的政治利益,这是我们共同默认的。可如今……您为何要惹上九爷?”

惠妃娘娘皱眉,儿子提到“政治”二字,她便冷静了许多,很是担心因此而阻挡了儿子的前程,紧张道:“老九给你下绊子了?”

看儿子神色不好,她便确定了,随即咬牙骂道:“老九那孩子从小便顽劣不堪,长大后更是阴险恶毒,可我什么时候惹他了?”

“您昨日是否叫了御膳房新提上来的司膳前来问罪?”

惠妃娘娘眯眸,便想到了那董鄂氏,“一个不起眼的将门之女罢了,若不是她那日突然冒出来为宜妃出头,本宫也不会给她教训!”

直郡王当即便是一声冷笑:“您这不管不顾的教训可好,儿子今日便被老九以永定河贪污公款一案,被皇阿玛骂了个狗血喷头!”

惠妃娘娘当即便是一惊。

直郡王怒道:“皇阿玛他不仅当朝大骂儿子是不孝子,更是罢免了儿子的差事,将永定河的事儿全权交给老九管理!我本是与老九都通好气儿的了,将来定会弥补损失不让朝廷知道,如今您为了解气,将儿子直接推到了火坑!”

惠妃娘娘愧疚不已:“额娘……”

直郡王怒不可遏:“太子爷也贪墨了不少款项,可今日在朝堂之上,儿臣刚提及此事便被他百般巧言堵住,想必早就与老九商量好了对策!”

“从前老九是不站队的,只是觉得老八亲和,多帮衬老八一些,他们那个小党派根本不成气候,如今因为您此举,这便是撕了脸面,生生将老九直接推去了太子党!我与太子党本是针锋相对之势,如今有了老九帮衬,我便是输了一筹。”

惠妃娘娘怕极了儿子这般暴怒的样子,只得干巴巴的安慰:“胤禔,额娘不知道这些,额娘……”

直郡王驰骋疆场多年,沙场上瞬息万变,最要命的便是马后炮,何况是一个妇人的蠢不可及才导致了他如今岌岌可危的局面。

俊颜颇为失控的暴怒着:“您不知道!?您的一次莽撞泄愤,儿子顷刻间便差点儿被毁去所有!”

想到今日他跪在大殿上,战战兢兢,便克制不住:“皇阿玛最厌恶中饱私囊,专门派了个最是胆大又精明的皇子去管就能看出他对此事坚决的态度。如今正在风口浪尖上,您却把儿子推出去了!额娘,您若看不懂时局,那就什么都别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