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能告诉他。

十年前当萧十一郎从天宗手里救下沈璧君的时候,他就不可避免地爱上了她。可是沈璧君,唉,她是连城璧的妻子,她是那么贤淑的女子,就该同连城璧这般的世家君子是一对。而他萧十一郎不过是个居无定所的大盗,怎么能给沈璧君带来她想要的生活呢?

冰冰冲地上动弹不得的侠客踢了一脚。好些侠客只是中毒瘫软,尚未完全昏厥过去。冰冰用摔破的碗片在他们脸上划道口子,剧烈的疼痛就叫他们意识清醒过来嗷嗷大叫。冰冰揪着他们的头发逐一采访:“你们说萧十一郎该不该娶沈璧君?”

“不,不该。”缠着抹额的武当弟子道。

刚说完,武当弟子就给冰冰割破了喉咙。与他同桌的崆峒弟子面如土色,连忙改口:“该娶她,该娶的。”

冰冰照样利索地把他干掉。这桌还有第三个华山弟子,吓得说不出话。冰冰照例问:“你说呢,大盗和淑女在一起好不好。”

华山弟子机灵地应:“只有姑娘你才配得上萧十一郎,沈璧君是个什么东西……”

他还是没能逃过冰冰的割/喉碗片。

萧十一郎漠然:“你何必在我面前杀人。死在我刀下的人已经很多。”

冰冰说:“我想告诉你不管你杀不杀连城璧,要不要沈璧君,都有许多人因你而死。天尊的算盘从来不会落空,连城璧的算盘也是。你我不过执刀人。”

萧十一郎喝干了坛中最后一滴酒:“不必多说,带我去见连城璧吧。事成以后我给你割鹿刀。”

“你身上的不是真正的割鹿刀。你骗了我。”冰冰说,“真正的割鹿刀杀人不沾血。就算你用蛮力假扮割鹿刀的锋利,也终究做不到这一点。”

刀出鞘,上头沾着的红缨绿柳的血还未干。

萧十一郎还是很淡定:“不错。我骗了你。可我非见连城璧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