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立离开教室不久，就知道自己的身后有一个跟屁虫，一直跟到队列中，又一直跟到座位边。

这样的日子已经持续了整整一个月了，需要一个了解了。

程立把自己的盘子放在简童所在的桌子上，坐在了简童的对面。

“说吧，你究竟想做什么？”程立也不拿正眼瞧简童，拿起筷子将自己盘子中的成团的米饭拨送。

简童咽下口中的饭和鱼，声音小声得像是猫叫一般：“我没有想做什么。”

“没有？”程立停下手中的动作，抬眸冷冷地看着他，嘴角一勾，露出一个没有丝毫善意的笑，“没有想做什么，那你需要上课下课都盯着我，什么也不想做，需要坐相反方向的车先跟着我回家再回自己家？”

“你以前最喜欢坐在靠门口最热闹的地方，”程立抬了抬筷子的尾部，示意他看向食堂门口人流密集的地方，又抬手点了点自己的桌子，“现在却要陪我安安静静地坐在这里，真是委屈你了。人的转性与怀有别样目的两个答案，我更愿意接受后者。我不喜欢拐弯抹角，你就直说，你想做什么？”

“可以……可以直接说吗？”

简童听了一耳朵，却只抓住了最后一句话，程立不喜欢拐弯抹角，有什么话最好都直接说。

“那我就说了？”简童再次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程立放下筷子，身子仰在座椅靠背上，两手抱拳于胸前，同他挑了挑眉，表示同意。

简童看他这么郑重，也放下了自己的筷子，两只小手紧张兮兮地捏在自己的校服裤上，结结巴巴，扭扭捏捏地问道：“我们……可不可以……和好？”

“和好？”程立像是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你想搞我就搞我，想和好就和好，凭什么你说了算，我又凭什么相信你？”

凭什么？

简童咬了咬下嘴唇，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程立给他思考的时间，视线不由得移动到了简童的下嘴唇上，被简童咬得殷红殷红的，而且许是简童喜欢搓眼睛的缘故，上翘的眼角带着一点粉红色，整个脸蛋小小的，泛着些许棕黄色的刘海已经许久没有剪了，软趴趴地盖在额头上。

配上现在思考的模样，全身上下就浮现了一个字：软！